回籠覺是不可能的了。文萱便叫幾個小太監把自己定的那個金絲楠木屏風拿上來。屏風的緙絲上已經描繪好了要繡的圖案,因為聽著是送給太子的物品,內務府也爽快地把文萱要的繡線準備好,全部都是上等的東西。
文萱這次採用混合刺繡的是,讓整個屏風的圖案看上去立體而色彩分明。有著魏嬤嬤的指導,這次的繡品完成得倒也頗為順利,知道晚膳時間到了,文萱才放下手中的繡針,動了動因為長期維持一個動作而顯得有點堅硬痠痛的肩膀,守在一邊的琥珀連忙上前幫她按摩,珍珠則把膳食端了上來
。
“這是廚房新做的雞湯,還有文思豆腐羹。另外主子最近胃口不好,奴婢便命人做了一些酸酸的冷盤,配上魚肉粥,主子嚐嚐吧。”珍珠勺了一碗熱乎乎的魚粥放到文萱面前,平日向來鮮美的味道如今在文萱聞來,卻是充滿了腥味。
“這魚粥聞著倒是有點腥味,廚房的人難道沒有拿些姜蔥去去味道麼?”文萱微皺著眉,對著珍珠說。
“主子,奴婢親自看著的,這魚粥是拿蒸好的魚肉熬的,先頭已經闢了腥味。”珍珠回道。她一路把粥端過來,也沒聞到什麼腥味啊,怎麼她家主子就聞到了呢?
文萱點點頭,勺了一勺粥正要往嘴裡送去,只是那股腥味一直衝她鼻子裡鑽去。她忍!再近一點,更腥了,我再忍!最後還是沒忍住,文萱一把把勺子扔回碗裡,頭歪到一旁幹吐起來。
身後的魏嬤嬤看到這情況,眉頭一跳,連忙跟珊瑚一起扶著文萱躺在躺椅上,又連聲喚人去傳太醫,眉梢間卻是說不出的驚喜。低頭算了算,自己的主子似乎有兩個月沒來那個啥了,心中更是肯定了八分。
這身子在上一次生育中其實是傷了底子的,以至於後來的月事都很不穩定,後來還是文萱堅持每隔幾天喝一盅烏雞湯,最終給調理了回來,但也是隔著兩個月來一次,文萱、魏嬤嬤以及身邊貼身此後的幾個宮女都是知道的,敬事房那兒也登記著,所以也沒有多少人奇怪為什麼文萱兩月不來那啥。
伺候文萱的小太監是個聰明的,見嬤嬤跟幾個大宮女這般小心的樣子,便請了太醫院裡擅長婦科的太醫過來。一把脈,確診了,平嬪娘娘懷了近兩個月身子,還是選秀結束前那一晚侍寢的事情。
真的懷上了?!文萱摸著自己的小肚子——還沒有顯懷,心中很是詫異。這具身子差到什麼程度她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每天抽出時間在自己殿裡的小花園散步,又堅持喝食補方子熬的湯,只是這懷上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姑娘,其實不快了,作為親媽,沒有讓你一侍寢就懷上就已經算慢了。
“珍珠,去把我的平底鞋拿來;琥珀,告訴下邊伺候的人以後做事要小心,路上別出現什麼水漬;珊瑚,你去把訊息稟告佟妃娘娘。”文萱一邊發號司令,一邊讓魏嬤嬤幫她把髮髻拆了,把頭上的金簪子拆了下來,全部換上了白玉髮簪。
魏嬤嬤笑著對著文萱說:“主子大喜,這會兒肯定能生個白白胖胖的小阿哥!”
文萱笑了笑,在她心裡其實生男生女都無所謂。上一輩她到死的時候都沒有結婚,也沒嘗試過懷孕生子的滋味。也許是因為女
人天性中對小孩都有一種不可割捨的感覺,文萱雖然不能明白為什麼別的藝人為了生小孩寧願放棄事業,但她還是挺羨慕的。
默默在心裡想著孕婦守則,什麼要多走動啊,什麼補品不能吃太多啊,什麼多吃燕窩對胎兒好啊……文萱掰著手指頭數著,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把魏嬤嬤叫到身邊。
“嬤嬤,”見其他人都忙東忙西的,文萱拉著魏嬤嬤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雖然上頭幾位娘娘管理宮務管得很好,但難免有時候會有疏忽。嬤嬤是我的奶嬤嬤,有些孕期內不宜的膳食嬤嬤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