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了。
“我說的廢話,意思是,你不是剛搬來嗎?怎麼可能見過。你白痴啊?”她最受不了這種腦殘的男人,滿腦子風花雪月,說話內容華麗卻空洞,自戀到了極點。
“喔……”蔣拓錯估情勢,尷尬不已。這個女人說話,怎麼這麼嗆?可惜了,長得這麼漂亮。
“你剛說可以幫我的忙?”她靈機一動,換上一張笑臉,溫柔地問。愈是腦殘的男人,愈吃這一套。
“可、可以啊!你說,要幫什麼忙?”他被她前後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嚇得口吃了,心裡暗歎著——這女人比川劇變臉的速度還快,還驚人。
“這張茶几和藤椅幫我搬到C棟頂樓,這三層櫃搬到A棟頂樓,這床板就搬到B棟頂樓好了。”
這個小區大樓,一共三棟,各自獨立,A棟是一房一廳的格局、B棟是兩房一廳,C棟則是三房兩廳,每棟八層樓,住戶多是購屋自住的公務員和年輕夫妻,也有不少單身貴族,素質普遍不錯。
“這些……都頂樓?”蔣拓開始覺得這不是一場豔遇,而是災難。
“是啊,你,不行嗎?”她巧笑倩兮,一派天真地問。
“行,怎麼可能不行。”男人最怕女人問他行不行,就算要喝掉一打蠻午,死撐著也得說行。
“那就麻煩你嘍!”倪巧伶說完,從廢棄傢俱裡拿出檯燈,朝蔣拓揮揮手,便離開了。
這下,換成蔣拓環著胸,盯著那堆大型傢俱,開始沉思,要怎麼憑一己之力,搬到各棟頂樓去。
“對了!”倪巧伶走進中庭,又退回幾步,側出身來,好心告訴他:“管理室有推車,我猜你可能用得到。”
美麗的長髮披在她肩上,陽光,閃閃亮亮地在她髮質烏黑的頂上跳躍,明明就長得一副天使臉孔,可是那心地,是會在半夜裡攪拌毒汁的巫婆。
“謝謝,對我幫助很大。”他死要面子,面帶微笑地回答她,轉回身,表情如風雨欲來之前的陰霾。
他,是不是被耍了?
蔣拓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清涼的味道。
“屋、嗯……呃……”床上,不時出現急促的呼吸聲及低嗚。
幸好,此時房門外沒有人經過,不然,恐怕要臉紅耳赤地轉身逃離。
“喔——雪特……”蔣拓赤裸著上身,手中握著一管運動藥膏,另一隻手,在痠痛的上臂、後腰塗滿了白色膏藥,使勁地推拿。
原本清涼的感覺漸漸轉為火辣,整個面板像要燒燙起來。
這是為了討美人歡心,搬了一下午傢俱所得到的豐碩成果,換言之,也是他見到美女就搭訕的報應。
幸好,問到了名字,不然真的虧大了。
他向管理員借推車時,順道提起那個女人,知道她是這棟大樓裡,赫赫有名的管理委員會主委。
“倪巧伶……”想到管理員談到她時,那眉飛色舞、滔滔不絕的氣勢,彷彿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她的驚人事蹟,不禁讓他好奇了起來。
“倪小姐搬來我們這裡三個月,就在住戶大會前一天發了一張競選主委的宣傳單,列出十點大樓需要改進的事項,那次開會,是我們有史以來最多人數參加的一次。”管理員先從她的創舉開始講起。
“你之前看房子的時候,仲介公司有沒有帶你去看頂樓的空中花園?”管理員問蔣拓。
“有,以一棟屋齡快八年的大樓來說,那花園整理得真美。”蔣拓第一眼便愛上了那清淨優雅的花園設計。
彎曲的漂流木邊點綴一叢叢翠綠的蕨類植物,彷彿乾枯的樹又活了過來,地上鋪著一排紅磚與石板拼出的步道,兩旁植滿鄉間路旁常見但不知名的小白花,許多廢棄不用的器皿以砂石重新拼貼改造,獨樹一格。
“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