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脖頸免不了會受傷,這地方血液噴起來可不是那麼一時半會兒能止住的,想癒合也有些麻煩。
凱文最終沒有采取任何動作,承受了樹精那一下,順其自然跟著暈了過去。
因為他其實聽懂了樹精頭領之間的對話,他們並沒有打算立刻殺掉精銳小隊,而是打算把他們帶回聚居的地方。
而那裡,幾乎就位於真正的法厄神墓“門口”。
對於凱文這種懶到極致的人來說,能搭順風車,即便被打暈也不是問題。
神智的恢復速度在凱文的預估之內。他徹底醒過來的時候,樹精們恰好剛把他們一行人搬到聚居地。
凱文控制著呼吸,讓自己看起來跟其他沒醒的人一樣。那些樹精絲毫沒發現“挺屍”的人當中出了個叛徒,連拖帶拽地將整個精銳小隊塞進一處不甚寬敞的地方。
等它們“嘰哩哇啦”的交談聲遠去之後,凱文才睜開眼。
這地方的頂部像個拱形的罩子,完全由交纏的粗藤、對向生長的枝葉、以及一些帶刺的荊棘枝組成,厚實嚴密。
姑且稱之為“洞穴”。
洞穴牆壁上掛著幾個巴掌大的囊袋,那囊袋近乎是透明的,薄得彷彿一戳就破,像是從動物腸道上揭下來的腸衣。
在那些個腸衣袋裡,鼓鼓囊囊圈著一捧發著熒光的蟲子,被養成了天然的燈。
幾個腸衣袋一掛,還挺亮堂。
就著這光亮,凱文四下掃了一圈。
這洞穴角落裡堆著小山似的漿果,兩壁上掛著成串帶蕊的鮮花,以及各類不明生物的屍體。
還不是全屍,骨肉皮全分了家。皮子堆在一處,肉撕成條塊狀,懸掛在空中晃晃悠悠。頭骨一盞一盞倒扣著,裡頭無一不裝了東西,顯然被當成了容器。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老樹精們的倉儲屋。
或者說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廚房。
那幾個老樹精從廚房出去的時候,用帶刺的藤莖把他們他們手腳都捆得死緊,稍有動作,那些尖刺就會在皮肉當中掃刮翻攪,火辣生疼。
凱文對這樣的疼痛倒並不在意,他略微動了動身體,讓自己倚得更舒服一些。
尼克他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周圍,麻袋似的交疊著,班的腳丫剛好橫在一名軍官的臉上。
就在他們身後的牆角里,莫名豎著七八尊一動不動的石像。那些石像面貼著牆壁背對著凱文,看身形裝扮像是人形,或許是那些樹精閒得蛋疼雕的,也可能是從法厄神墓搬過來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放在廚房這種地方。
凱文還想細看,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點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廚房門外兩邊,像是來守大門的。
它們沒有注意到門裡的情況,只在外頭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大概是覺得屋裡的俘虜跟它們語言不通,所以那兩位聊起來毫不避諱。
只是不巧,剛好屋裡有個能聽懂大半的。
“我們要在這裡傻站多久?不換班嗎?”凱文聽見其中一個問道。
另一個慢吞吞地答道:“別抱怨了,其他人都在忙,我們不站崗誰站?難道你想被派去外面?”
“不想!就算外面是雨季,天也亮得讓人討厭,我可不想換一層皮。”
“那不就得了。最近闖進來的人太多,別指望閒著。”慢吞吞的那個說。
“抓回來的兩撥人長得一樣,是一夥兒麼?”
慢吞吞:“味道不同。你沒聽說嗎?剛抓回來的那些人裡,有一個味道非常特別的。”
“多特別?”
慢吞吞壓低了嗓子,神秘道:“像‘那一位’。”
另一個樹精狠狠倒抽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