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翻了天的奴才。
柔柔的安撫著融融的憤怒,淺墨不怒反笑:“那麼我讓衾兒把茶送進來,由你們上茶可有意見?”
四人垂著有些慌張的面容,不置一詞。
誰知道四個驚慌過渡的丫鬟在上茶的時候偏偏手腳不利索,一碗滾燙的茶水徑直倒在了淺墨身上,一時之間整個胸口一片溼淋淋的。
“衾兒,還不給軒轅小姐上茶。”意味深遠的瞥了眼女子仰視的杏眼,淡淡的吩咐道。
衾兒睫毛輕顫,白皙的指關節彎曲,死死的握成拳頭。“是的,夫人。”
隨著衾兒的離去,淺墨不動聲色的望著已經嚇得面色慘白的跪在冰涼地面上的四人。“你們好自為之。”有禮的朝著融融頷首,“融融,可否借你的侍女一用,我想換件衣衫。”
“墨姐姐何必如此客氣,佳音你且伺候墨姐姐更衣去。本小姐倒要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哼。”惡狠狠地望著抖得如風中落葉的四個宮女,嘴角的弧度一點點的拉開,甜美的小姑娘收起了可愛的笑顏,化身為展開翅膀的小惡魔。
“有勞姑娘了。”錯身的一瞬間,淺墨幽幽的嘆道。
“墨姐姐,融融突然想起還有一點事先回去了。” 軒轅融融朝著換過一身素白衣的淺墨嬌憨的說道,面在重新掛上了可愛的甜甜的笑容。
“去吧。”幽幽的嗓音帶著一點離愁的說道,在空曠的大殿格外清晰。
淺墨掩下眸中的驚訝,這個女子居然能把聲音也控制的如同自己一般。
隨著軒轅融融的腳步踏出胤宸宮,淺墨仰望了下灰暗的天色,輕觸面上那層薄如蟬翼的涼涼麵具,淺墨知道從現在起直到離開這座黃金的牢籠,她都只能是佳音,一個謙卑的侍女。
閻都篇 細水長流
閻都的錦秋繁華綻放,極盡的奢華彷彿只是為了等待一場戲劇的開幕。
“城主,四國的馬車已經入城了。”黑衣男子一板一眼的上報,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垂首而待。
端坐在書桌後的男子眼簾輕垂翻閱著手中的賬冊,挺直的鼻樑下削薄的唇含著霸氣的一字型線條,剛毅的臉頰在散著墨香的卷冊上投下一片陰影。“退下吧。”緩緩的嗓音在偌大空寂的書房中低沉平穩,聽不出思緒。
黑衣男子恭敬的彎腰退了出去,對於他來說主子的是天,只能用來膜拜仰視,隨意的揣度主子的情緒絕對不是一個忠誠的侍衛該有的行為。
隨著合上的房門,修長精壯的身軀站了起來,沉穩的步伐踱到床前。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雕刻著麒麟圖騰的窗楹上輕敲,深邃無波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
“扣扣”輕細的敲門聲乍然響起,讓男子的臉上冷硬的線條有一瞬間軟化,確如曇花一現般稍縱即逝。“進來。”
耳中是冷冰冰的腔調,淺墨不甚在意的推開沉重的紫檀木門,步履輕盈的跨過門欄。
淡淡的掃了眼站立在床前的偉岸身軀,淺墨不置一詞的坐在太師椅上,晶瑩的指尖拂過翠青色的茶盞,隨意而悠然。
軒轅御凜,冷眸微動,嘴角的形狀有些奇怪。“你確定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這個女人相處了三年,依舊讓人捉摸不透,有時候直接明瞭的讓人招架不住,有時候卻又不動聲色的冷眼等待。
淺墨閒閒的瞥了眼居高臨下俯視自己的軒轅御凜,寬大的陰影把嬌小的身軀裹在黑色中。粉色的唇瓣盪開一道漣漪,似笑非笑。“軒轅城主的意思,可是希望淺墨上演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未嘗不可。”清清淡淡的嗓音帶著不容錯辨的調侃,軒轅御凜目光深沉的凝望著細白的瓜子臉,從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把清秀的臉頰一覽無遺。一副柔弱無依的軀體裡包裹的卻是如寒鐵般堅硬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