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肇庭面色未見好轉,語氣中帶了絲涼薄:「你跟人上了床後這麼想得開?那晚不是我的話也會有別人嗎?」
應暖可臉上的血色盡退,要說之前的蔣肇庭雖然冷峻,可是言談舉止之間沒有惡意,但是說這話的他讓她覺得無比刻薄,根本就是在侮辱她的人格,是想說她私生活混亂還是本性就是水性楊花?
何況想不開能怎樣?誰讓她當初被附身了一樣了做出那麼大膽的舉動?既然事已至此,難道不是當沒發生過對雙方最好嗎?還是他希望她死纏爛打,非要嫁進他們蔣家?
思及此,應暖可滿腹委屈酸楚,指尖深嵌在掌心,倔強不服輸地看著他,努力隱忍著即將崩潰的情緒。
氣急敗壞下的傷人話根本不是他的初衷,他只是心裡有些吃味罷了,蔣肇庭說出口便懊惱了,尤其看著眼前倔強隱忍的人,內心充滿歉疚。
他向前邁了幾步,孤身這麼多年讓他講不出什麼甜言蜜語來挽回頹勢,深沉的眼眸暗了暗,好不容易兩人的距離拉近了些,深怕因為自己的無心之言又回到原點。
「對不起。」憋了許久,蔣肇庭口中才蹦出這三個字。
可是這簡單的三個字並不能化解應暖可心裡的哀怨,他前頭的那話帶著深深的侮辱性質,就算他是幫了她那麼多次的恩人,可她依舊很介懷。
應暖可偏過腦袋,並不接受他的道歉,同樣冷漠地說道:「我沒那麼隨便,要是那晚我的所作所為給了你錯誤的資訊,我自作自受。」
蔣肇庭忽然有些心慌意亂,這是他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的感覺,情急之下脫口而出:「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有些不開心而已。」
應暖可的神色稍微緩解了點,語調依然漠然:「你不開心什麼?」
讓蔣肇庭怎麼說?說他一直在乎這件事,見到她完全不在意的模樣,吃醋了?
這樣酸不拉幾的話讓他怎麼說得出口,只好委婉地替自己解釋:「總之我完全沒有侮辱你,看低你的意思,就當我剛才口不擇言行嗎?」
蔣肇庭的姿態放得很低,一臉緊張等待答案的模樣,好像在等待判刑官宣佈結果般鄭重。
應暖可還是不開心,感覺他在打個巴掌給顆糖,不過這樣的蔣肇庭又很少見,相信高高在上的他沒對誰這麼委曲求全過吧。
她繃著臉依然不理人,蔣肇庭完全不懂得如何哄人,想著她挺在乎影視資源的,開口說道:「我認識不少名導和投資商,你要是有感興趣的,我都可以替你引薦。」
應暖可聽了他的話簡直啼笑皆非,到底是想她消氣還是故意氣死她啊?
不過見他有些誠惶誠恐的樣子,應暖可也懂得適可而止,知道他不是故意,也有認錯的態度,氣也消了大半。
「那我希望我們之間別再有隔閡,那晚就當做一場意外,忘記了它可好?」應暖可趁機提出要求。
蔣肇庭臉色有片刻的遲疑,但最終還是答應了,有些事情不急於一時。
「那我問個問題。」蔣肇庭又開口問道。
應暖可原本回歸正常的心臟又忽然加快了起來,有預感蔣肇庭問的問題可能不好回答。
等待了片刻,也不見蔣肇庭開口,應暖可視線到處亂瞟,祈禱著快點有人發現他們在這裡。
「那晚上為什麼會找上我?」
果然不是什麼好回答的問題,應暖可臉上泛起一層薄薄的紅暈。
蔣肇庭那深邃的眸底藏著一股烈焰般的炙熱,看得她猶如置身火海般,她輕咬著下唇,眼珠子轉了轉,思索著該如何回答最好。
「說實話就好,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之後我就當沒發生那事。」
這對話的性質怎麼像變了樣般?就像她是個始亂終棄的壞人,應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