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變態的佔有慾,還有那可笑的嫉妒心,簡直把她身邊出現的每個男人都當成心懷不詭的歹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無不發揮其八咫道一般的聯想能力,輕則拉手擁抱,重則接吻上床。
以前還是懷疑人,現在連貓也懷疑上了。
溫瞳這表情就有點玄幻了。
她說:“北臣驍,你思想讓貓抓了吧,你是不是晚上喝得都是海水,腦中毒了?”
她伸手要去奪那個盒子,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她。
這次,他沒有剛才那般兇狠,溼熱的吻帶著獨特的男人氣息,在她的唇齒間蠱惑。
海風吹來,她長髮飛舞,衣衫被吹得獵獵作響。
他黑髮如墨,偉岸的身軀強勢的籠罩著她。
她怔怔的看著他,一時忘了反抗。
洛熙站在不遠處的甲板上,雙腳好像是被釘子釘住了。
他只在這裡站了一會兒,可是身體就像被海風吹透了,連血液都凍僵了。
海上的天氣,烏雲密佈,那站在船舷上的兩個人卻獨獨生出幾分蕭索的美感來,好像是攝影家拍下來的照片。
他轉身,艱難的走下甲板。
暴風雨要來了,他得找個地方躲起來。
長長的走廊,廊燈有些昏暗,這個時間,客人們當中,年少的在狂歡,年長的已經休息了。
燈光折射了一條孤單落寞的影子,淡淡的投在牆壁上。
前面有服務生在收拾東西,剛從一個房間裡退出來。
看到他,那人顯然一愣,但是非常機靈的低聲問好,“小殿下,晚上好。”
洛熙的目光淡淡掃過她,落在她身後的屋門上。
“這是誰的房間?”
服務生眼睛一轉,“溫小姐的,她吩咐說,給她換床厚一點的被子,她怕冷。”
“換好了嗎?”
“嗯。”
“沒事了,你下去吧。”
“是,小殿下。”
服務生行了禮,恭身退下,轉頭,眼底閃過陰寒的光芒。
一隻黑色的蜘蛛正潛藏在她剛換下的那床被子裡,蟄伏著,隨時等待著出擊。
洛熙本來已經跨過了那個房間,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又移步退了回來。
你還不如貓(三千字)
推開房門,屋子裡的佈置很簡單,衣架上掛著她那套驚豔的晚禮服和一雙細高跟鞋。
桌子上放著一個空杯子,顯然是她用過的。
他的長指撫上那杯沿,輕輕的摩挲著。
眼前,浮現出她的俏顏,而心裡,卻湧出濃濃的酸楚。
她還是喜歡北臣驍的吧?
就算不喜歡,北臣驍也是丁丁的爹地,他有著那層近水樓臺的關係,而自己反倒處處掣肘,舞會的時候還被爸爸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雖然不服氣,可是爸爸是他最怕的人,他縱然是有脾氣,也得在他面前服服軟,想著以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他走向她的床鋪,撫摸著她坐過睡過的地方,愛憐的,像是在心愛女子身上游走的唇,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溫柔體貼。
眼睫一垂一顫,就湧了些許酸意。
他昂了昂頭,用手指撥弄了一下鼻子,悶悶的對自己說,軒轅洛熙,還沒輸呢。
外面傳來腳步聲,他臉色一肅,機警的將身子貼向門板,直到那聲音遠了,他才拉開門,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後裝做若無其事的離開。
甲板上,溫瞳用力推開北臣驍,先是瞪他一眼,然後腳尖一抬,勾住了他手裡的箱子。
他急忙抱著她的腰,防著她摔出去,嘴裡喝道:“你還真為了這隻貓不要命了,掉海里,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