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上風浪大,坐快艇不安全,等明天天氣轉好,我們再走,好不好?”
她不語,沉默著。
“有我在呢,你怕什麼,再說那兩個人已經不在船上了。”他再次摸了摸她的頭,像安慰一隻小貓。
她終於嗯了一聲,把水杯遞給他,“我想睡覺了。”
自己捲了被子,往床頭窩去。
剛躺下,又起身問他:“你睡哪裡?”
“有沙發呢,我將就一晚上。”他心裡一熱,她還是關心他的。
“沙發太短了,還是我睡吧。”
“你別亂動了,你再亂動,我可能就維持不住正人君子形象了。”他半開玩笑的替她拉了拉被子,眼中閃過一抹柔光,儘量忽視入目處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她終於不再排斥他了,這是他上這艘船最大的收穫。
所以,睡一下沙發而已,沒什麼可委屈的,就算讓他睡地板,他也會把它當成席夢思一樣享受著。
只因為,她的呼吸,離他這樣近。
夜白抱了床被子向沙發走去,順手,滅了燈。
屋子裡暗了下來,極靜。
而窗外,電閃雷鳴,驚濤駭浪,大船不時搖晃幾下,像是嬰兒的搖籃。
兩人都沉默著,溫瞳閉上眼睛,努力入睡。
而夜白在黑暗中睜著一雙鷹眸,遠遠的望著她。
她縮在床角,身子在被子裡蜷成一團,是一種十分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他想,這六年,她是怎麼活過來的,那其中的坎坷如果想要訴說,怕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他就有點恨自己,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別有居心,幫了她,她也許就不會落得那麼悽慘。
他夜白不是小氣的人,可是偏偏就想要執著著在她的身上得到點什麼。
現在想想,就有些悔。
他心裡憋著話,可是張了兩次嘴都沒有說出來。
終於在第三次啟了啟唇,準備喂一聲,卻有人不客氣的敲起了門。
“溫瞳,溫瞳,你在不在裡面?”敲門的人似乎很焦急,節奏越發的快。
夜白聽出是洛熙的聲音,起身,去開門。
“溫瞳呢?”
洛熙越過夜白,風一樣的衝到床前。
溫瞳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張因為激動而發紅的俊臉在她的面前放大,墨染的眉梢向下一壓,手就伸過來撫在她的臉上。
“笨蛋。”語氣中是心有餘悸的驚恐,還有濃濃的憐惜。
溫瞳笑眼如月,扇子一樣的睫毛眨了眨,看著又要睡著了。
洛熙急忙置氣般的去搖她,“喂,你放心,誰敢欺負你,我一定要讓他好看。”
他不但這樣說的,他也這樣做了。
而且他做這事的時候,還碰上了另一個人。
洛熙對這艘船比較熟悉,因為他事先也參加了生日宴的策劃安排,所以,他一聽出事了,先跑來看溫瞳,發現有夜白照顧著,所以,他就偷偷的跑到放快艇的倉庫去。
那兩兄弟要去醫院,自然要坐快艇,他就打算把艇給弄壞,讓他們在海上困一會兒,多遭點罪。
可是,他想到的,有人也想到了。
所以,一個進,一個出,就這樣遇見了。
洛熙因著溫瞳的關係,對北臣驍沒什麼好印象,連個招呼都沒打,就跟他擦肩而過。
北臣驍的反應就更不用說了,洛熙一直都被他當做頭號情敵,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啊。
兩人雖然都沒出聲,可是心裡都憋了口氣,沒在門口打起來就算不錯了。
洛熙撥弄了一下那快艇,還在琢磨著,自己真和北臣驍動起手,勝算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