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大皇宮不是一座單獨的宮殿,而是一處規模龐大的宮殿群,它坐落在君士坦丁堡西南部的山丘,屬於城市最高的地方,如果是乘坐海船來到這裡,那麼遠在海面就能夠看到它的宏偉和威嚴。
大皇宮的西側是一座長方形競技場,長度約有半公里,寬度約有一百多米,大概能容納十萬人,樣式則與古羅馬競技場幾乎相同,它不僅用於勇士決鬥,同時也定期舉行賽馬和標槍投擲等各種各樣的娛樂比賽。
大皇宮的東側是宮殿建築,包括皇室成員居住的寢宮、皇帝會見大臣及貴賓的王座室和接待室、訊號瞭望塔、君士坦丁堡大學、古羅馬圖書館、公共浴場、皇室衛隊的兵營、馬球場、大量帶露臺和噴泉的花園、表演馬戲和戲劇的大型舞臺,以及大量雕像、石柱和幾座大教堂,功能可謂非常齊全。
幾座教堂裡最宏偉的是“神聖智慧教堂”,也就是聖智教堂,趙不凡作為神聖騎士團的團長,當他從巨大的白堊門穿過宮殿城牆那一刻,前來迎接的大主教首先就要求他到公共浴場沐浴梳洗,然後再趕赴神聖智慧教堂接受教宗的祝福和訓誡,同時懺悔自己過往的罪孽。
莊嚴而神聖的儀式進行了整整一個下午,等到趙不凡離開神聖智慧教堂的時候,時間已是傍晚,但熱情的羅傑耶斯和尤西亞沒有安排他休息,而是帶著他去參觀君士坦丁堡大學。
震撼!
無與倫比的震撼!
這裡沒有虛偽的騎士和骯髒的領主,也沒有剝削和黑暗,更沒有戰爭和陰謀。
君士坦丁堡大學裡的貴族學生和平民學生在激烈辯論,或是探討蘇格拉底的申辯,或是質疑柏拉圖的學說,或是為亞里士多德的言論對錯據理力爭。
阿基米德和歐幾里得的雕像旁邊坐著不少學生,他們一邊啃食麵包,一邊拿著羽毛筆和宋紙探討力學與幾何圖形。
大理石圓柱後邊的走廊上有人在追著導師詢問古羅馬數學家“丟番圖”的《算術》,似乎正在為代數方程式懊惱。
噴泉旁邊有人在專研空靈的風笛,輕輕吹奏來自蘇格蘭的“斯卡布羅集市”,似乎在思考它的旋律究竟是一首哀傷的戀歌,亦或是一位遠征士兵對家鄉的思念,又或者在思考“斯卡布羅集市”究竟有沒有受到維京人和凱爾特人的音樂和文化影響。
花園裡有很多人正拿著宋紙翻印的書籍,他們零零散散地坐在大理石階梯,或是在品讀古希臘文學家“歐里庇得斯”的戲劇《阿爾克提斯》,或是在聲情並茂地朗讀著“荷馬”的詩歌《奧德賽》和《伊利亞特》,亦或是在研讀“凱撒大帝”的散文《高盧戰記》和《內戰記》,瞭解凱撒的傳奇故事和學習凱撒簡潔樸實的文筆,或者是在為古羅馬文學家“普勞圖斯”和“泰倫提烏斯”的喜劇作品開懷大笑。
一位滿臉雀斑的青年在專注地雕刻阿芙洛狄忒的塑像。
幾十位學生拿著畫板坐在收藏室的展櫃面前,試圖臨摹“宙克西斯”的《特洛伊的海倫》及《媽人與其幼崽》,也有幾位學生在臨摹古羅馬畫家“納維烏斯”的《克呂涅和阿里阿德涅》以及《俄耳甫斯彈琴調動野獸》,甚至有十幾位學生在臨摹大宋的《洛神賦圖》。
趙不凡一眼就看出這副《洛神賦圖》屬於臨摹本,而且臨摹者的水品相當於初學者,也不知道是什麼時期被遠洋商人給帶到這裡,所以他忍不住出聲說:“這是一副來自東方的名畫,我很高興你們喜歡它,因為我也喜歡,不,應該是非常喜歡,不過這是一幅臨摹本,而且臨摹得很糟糕,它沒有展現出畫裡那位女士的愛慕、矛盾、惆悵和痛苦,技法就更是慘不忍睹,你們不應該臨摹它,不然會走到錯誤的方向。”
“畫中的女士是一位偉大的神明麼?”一位女生疑惑地問。
“不!它不是一幅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