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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
她和白慕雅怔怔地坐在休息椅上,元素的情緒波動在心底,而白慕雅的激動卻完完全全的表現在臉上,眉目間透出的意味兒,似乎是在譴責她的任性妄為。
元素咬著嘴唇,臉色陰沉著,一言不發。
白慕雅盯著她打量了半晌,才一字一句,著急地說:“素素,仲子要是有什麼事,你良心怎麼過得去?你說你,逞什麼能?呢”
“對不起,我沒你那麼悲觀。”
這句話元素脫口而出,明顯低氣不足,她知道自己衝過去救孩子的舉動在別人看來,尤其是像白慕雅這種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名門貴族小姐看來,壓根兒就是一種愚蠢的裝逼行為。
吸氣,淡定。
她沒法兒改變別人的觀點,但那時那刻,從心底升出來的念頭,她自己也沒法兒阻止,就算重來一次,她還是會衝過去。
命該如此!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她這話聽到白慕雅的耳朵裡,很明顯就變成了赤果果的挑釁,冷哼了一聲,她譏諷一笑,輕聲道:
“但願他沒事兒,要不然你……”
要不然怎麼樣?白慕雅還沒來得及說,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瞅了元素一眼,她拿起手機轉身走開去接。
然後,這位白小姐竟然就再也沒有回來,玩消失。
這也叫關心?
瞧瞧,這人格,這人品,多麼光輝,多麼無私——
元素很無奈,白慕雅走了,醫院就剩她自己,可人命關天,此一時彼一時,仲堯她不能不管,儘管這事兒非常的惹人閒話……
不過,沈女士應該跟仲堯的父母打電話了,想來用不了多久就該來了吧?
嘆!
白小姐把她當腦殘了,她能把自己當腦殘嗎?
答案當然是:不!
做人不能太矯情,仲堯救了她,她感激得要命,如果可能,她願意現在躺在急救室的是她自己,而不希望是為了救她而失傷的仲堯。
可是,感動和感激,並不代表她就能拿感情去償還。
這樣,不僅是對她和錢傲感情的玷汙,更是對仲堯的汙辱。
不再有愛的情,她更不能給。
思忖片刻,她掏出手機給錢傲發了一條簡訊:
“仲堯為了救我受傷了,還在醫院搶救,我在醫院。”
將事情的原委說清,其它的不用解釋,也不用多說,她相信錢傲能理解她,這種事情,說得越多,反而越是讓彼此心裡膈應。
果然,不過幾秒,錢傲就回了簡訊,很簡單的幾個字,卻透著他一貫的信任與寵溺:
“我知道了,寶貝兒,一會來陪你,別急。”
元素那顆忐忑不已的心,落回了原處,剛放好手機,就見到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左一右從急救室裡慢慢地出來,望了元素一眼,像所有見慣了生命消失的白衣天使們一樣,面無表情地問:
“請問你是不是病人的家屬?”
家屬!?
這詞對她來說很敏感。
有些窘迫,但是目前只有她自己……她能怎麼說?
點了點頭,見醫生一臉的凝重,她心裡一些,愈發惶恐不安。
“他怎麼樣了?”
“很慶幸,照明電路的電流較小,身體並沒有顯著的傷害,由於急救得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醒過來後可能會有一些身體不適的跡象,比如發燒、頭暈等等,這個因人而異,過幾天就會恢復正常,稍等一下他就可以回病房休息了!”
醫生就事論事的將病情闡述了一遍,給了她一個不算壞的答案,踏實了不少。
長吁了一口氣,她像是做了一場荒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