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手卻一直死死握著,沒有鬆開。
大訝。吳葦一邊尖喊兩聲:“金潛,金潛!”,一邊撲身過去,伏在林寬胸前,聽到他雖然微弱卻意外地穩定的心跳聲,吳葦漸漸平靜下來。
金潛沒有聞聲而來。吳葦試圖把林寬的眉頭撫平,卻撫完又緊接著皺了起來,徒勞無功。想起過去種種,再看看眼前的林寬,吳葦心裡莫明地悶痛。
當時他在獄中對自己說:“再給我唱一遍那首《寶寶》吧。”想一想,這恐怕他與自己相遇以來對自己提出的第一個請求也是唯一個請求。可是,自那次之後,自己逃出了獄,卻再沒有為他唱任何一首歌。不,是沒有為他做任何事。可是他……他為自己做了所有事。
感覺眼睛有些酸酸脹脹,一口氣悶在胸口,讓人呼吸不暢。吳葦深深呼吸一下,才輕聲哼唱起那首《寶寶》:“我向夜空祈禱,我向星星要了你的微笑……”
看著隨著歌聲慢慢舒展的眉頭,吳葦嘴角輕輕翹起,笑了。唱得越發地甜蜜輕柔。隔著門,聽到吳葦的輕唱,金潛舉起的手頓了頓又有些喪氣地垂了下來。慢慢轉身,拖著步子回去廚房。
已經夜了,客棧裡很安靜。吳葦的那一聲尖叫引來的人都被金潛支走了。吳葦在屋內哼唱,胸中溢滿的都是柔情。這個世界也許並不如自己意,讓自己受苦受痛,讓自己流淚流血。這個世界,也許是自己千方百計想逃離的地方,赤裸裸的弱肉強食與自己曖昧的文明態度格不格不入。但有了身邊這個男人,之前受的一切罪似乎都有了支點,都有了理由。很想問一句:“老天,我在這裡,是為了他嗎?是嗎?”
空蕩蕩的,老天當然不會為了吳葦現身說法,只有心底的迴音在一直縈繞。
沒了武功,也容易累了。吳葦把身體放平,倒在林寬的並頭。只是昏了一天,根本沒有睏意。金潛去熬個藥這麼久都沒有回來,幸而林寬沒事。吳葦藉著燭光,伸手從床頭三人的包裹裡摸到一本線裝的小冊子,連書都稱不上,吳葦掂了掂,很輕,正好可以當是床頭書來催眠一下。
封面是篆書,吳葦不認識。心中有些索然,不過還是無所謂地態度開啟了扉頁。聽到書頁小小的嘩啦一聲,還沒看清書面上的字,就聽到一聲奇怪的響動,很小很輕微的“卡嗒”的一聲,好象是某個小的機械零件斷掉的聲音。對於這個世界會聽到讓自己有這樣聯想的聲音挺奇怪,吳葦低下頭看向聲音來源。
看到眼前情景,吳葦不由驚住剛想出聲,就發現自己的嗓子已不聽自己使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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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潛悶悶地把三碗水煎成一碗,又等它慢慢變涼,才沒什麼心氣地回到房間。進房門之前,金潛還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敲門,一使勁就把門給推開了,擺好的表情見到屋內並沒有吳葦的時候又垮了下來。心裡暗暗奇怪,這傢伙跑哪兒去了?怎麼會留一個病號單獨在這裡?!
不過,想到他其實是個女人,那麼,偶爾搞個失蹤,金潛也就可以理解了。屋內很整潔,與自己離去時差不多,金潛也就並沒有在意。直接把藥端到林寬床前,喂藥。喂一口灑一口,昏迷中的林寬讓人意外地執拗,根本沒有吞嚥的動作。金潛有些不耐煩,拿出漏斗來,撬開林寬的牙齒,往裡灌!被嗆了幾下之後,自動就吞嚥了。果然有效。金潛滿意地點點頭。
鬆懈下來,才想到吳葦竟然離開這麼久了?!吳葦並不是長時間把病重的林寬丟在一邊的人哪!金潛幾乎不用確認,就知道吳葦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事了!啊呀呀~~~金潛一下跳起來,心中大叫:“這下可怎麼向他交待啊!!”
不用思考地,金潛拿出吳娘子的金鈴一陣猛搖。沒有任何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