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要賣,大半夜的又去找誰收?
電話又響了,是沈從義打來的,一接通,那頭就傳來張淑賢撕心裂肺的哭聲,讓她無論如何也要籌到錢,接著沈從義也說話了,他們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真的不能失去她。最後,沈從義停頓了半天,終於開口說道:“從善,你實話告訴舅舅,你是不是真認識人?能不能借到這一千萬?”
“我。”從善沉默了會兒,說道,“舅舅,不是我不肯借錢,而是我現在沒有那人的電話,不知道怎麼找到他。”
她說的是實話,那天韓熠昊打來的號碼她已經刪掉了,而且那個號碼顯示的是國外的號段,韓熠昊應該不在國內,就算打他的電話,也沒什麼用。
至於那個叫唐俊的男人,那天她根本就沒接名片,自然也不可能找到人的。
“從善,那你能不能去安家借?”沈從義也是掙扎了很久才說出這句話的,他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但到了現在這一步,除了找安道寧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舅舅,我。”從善愣住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從善,算舅舅求你!”沈從義的聲音如同蒼老了十歲般,帶著陣陣淒涼,“我和你舅媽只有如兒這麼一個孩子,如果她真出了什麼事,我們也活不下去了。我知道你心裡的苦,但那人怎麼也是你的爸爸,你就為舅舅求他一次,好不好?”
“從善。”換成了張淑賢哭泣的聲音,“你就唸在我們家好歹養了你十幾年,看在當年你舅舅將你從孤兒院帶回來的恩情上,去找安道寧借錢行嗎?算舅媽求你了!”
“舅媽,你別哭了。能救從如我一定救。”從善咬了咬唇,承諾道。
掛了電話,從善又接到了梁司翰的訊息,他告訴從善,他們初步懷疑沈從如是和她那群朋友一起被人綁架了,至於作案的人,有可能是當地地頭蛇和外地流竄人員勾結,目前還找不到任何可能的藏身地點。
壞訊息接踵而來,從善捏著電話,心裡像被石頭般壓著般呼吸不暢,她真的要去找那人借錢嗎?安家又會不會借給她?
然而,時間已經不多了,容不得她再三猶豫,從善最終決定去找安家,無論如何也要把贖金借到。
她揮別了師弟,打車又走了一段距離,才到了安家大門外,鼓起勇氣按了門鈴,等了一會,才有聲音傳來,問她有什麼事。
從善對著對講器裡說自己是安家的親戚,有事想找安道寧。
對方卻回答現在這麼晚了,讓她明天再來。
從善急了,怎麼可能等到明天,她脫口說出自己是安道寧的女兒,現在務必要見他一眼。
對方不信,從善再三懇求,那人才答應幫她通傳。
站在門外,山上的寒風吹進她的衣領、袖口,凍得她忍不住搓手取暖,心裡忐忑地等著大門開啟,她在思索,等真見到了安道寧,她該怎麼說。
二十分鐘後,終於有人來了,不過來的卻不是安道寧,而是蘇蕊荷。
雍容華貴的貴婦人施施然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幾名下人,她手一揮,示意那些人別跟上,自己走到從善面前,也不開門,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上揚起一絲冷笑,開口說道:“這是吹的什麼風?沈家大小姐也來了。”
“他呢?”對於這個女人,從善打心底厭惡,看都不想看她,只想見安道寧。
蘇蕊荷自然知道“他”指的是誰,不過既然她來了,就沒打算讓從善見安道寧。
“他睡了,說不想叫無關緊要的人打擾休息。”蘇蕊荷說著傷人的話,和她那一身修養了半生才培養出的貴族氣質完全不符。
“我今天來是有事求你們。”從善放軟了態度,低聲下氣地說道。
“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要不是有事怎麼會來這裡?”蘇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