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都是冷的,孫子可以不要,連兒子也是可以利用的籌碼。為了離間從善和韓熠昊之間的感情,她不惜抹黑自己的兒子,說什麼不是頭一次“事故”,如果換做以前,從善或許還會心裡生根刺,但現在,她百分百信任韓熠昊。
見從善沒有說話,嶽青菱輕輕攪動手中的咖啡棒,緩緩開口,聲音像夜間的風般,帶來並不凌冽卻讓人忍不住輕顫的寒意,“曾經莫茜也有過孩子。”
從善一時間對這個名字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想起這是韓熠昊未過門的大嫂的名字,也就是韓熠輝的妻子。
她不知道嶽青菱為什麼突然提起莫茜,但她知道接下來的話是說給她聽的。
“她以為有了孩子,就可以和熠輝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韓家就不得不承認她,於是她教唆熠輝搬出去和她同住。”嶽青菱的聲音平平淡淡的,似乎說的是別人的故事,“我去找過她,勸她打掉孩子,熠輝當時正值事業最高峰,如果娶了她,他只會不進反退。可她沒有聽我的,執意要生下孩子,於是我別無他法,只好另外找人去‘勸服’她,沒想到,她與那些人起了爭執,推搡中孩子流掉了。結果她受不了打擊,當著熠輝的面跳樓自殺,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熠輝中她的毒太深,竟拋下我和他父親,在那女人的靈堂飲彈自盡。熠輝的事情是個教訓,告訴我做事千萬不能拖延,如果我早點‘勸’莫茜放手,我也不會失去一個兒子。”
沈從善的事她之所以姑息,不過是因為父親的警告,然而這女人一旦懷孕了,情況就立即變得不同,所以這一次她要快速解決,不留後患。
聽了這些,從善覺得自己周身血液都變冷了,同樣身為女人,嶽青菱找人害得莫茜流產,竟然絲毫不覺得有愧疚,反而把一切過錯都推在別人身上,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太恐怖了。
她忽然深深同情起韓熠昊來,有這樣一個母親,難怪他活得這麼不開心。
“我嶽青菱縱橫商界幾十載,最痛恨的就是有人自以為聰明,拿捏住我的‘軟肋’,以為就此能威脅我了。對付這種人,我一向不會手軟。有前車之鑑和我的敦敦告誡,沈小姐,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的話,那就真的怨不得我了。”嶽青菱擲下狠話,軟硬皆施,不信從善不妥協。
從善怎會不明白嶽青菱的意思是,如果她再不離開韓熠昊,就會像對付莫茜一樣對付她,讓她保不住腹中胎兒。
“我明白了,我回去會好好考慮您的話。”從善知道,為今之計,只有假裝順從,再思考對策了。
“相信你會做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決定的。”嶽青菱滿意地笑笑,“最近熠昊會去執行秘密任務,我想時間應該足夠讓你做出決定了。”
從善心裡咯噔一跳,原來嶽青菱早就算計好支開韓熠昊來對付她,城府之深、心機之重,果然不是一般人。
“那先告辭了。”從善站起身來,對嶽青菱點點頭,轉身離開。
幾天,還有幾天,她能不能撐到韓熠昊回來那天呢?
還有,懷孕的事,就連她自己都是幾天前才知道的,嶽青菱怎麼會這麼快就知道了?難道她身邊一直布著嶽青菱的眼線,而她自己卻毫不知情?
回了家,沈家人已經睡下了,但房間裡的燈光卻沒有熄滅,從善知道,舅舅一定還在煩惱,可她該怎麼做呢?難道真要假意離開A市,避開嶽青菱嗎?
為什麼她和他要走得這麼辛苦,在薩莫斯是這樣,到現在還是這樣,無數阻礙隔在他們中間,似乎怎麼跨都跨不完,下一步她究竟該怎麼走?
手撫上腹部,感受著那還太脆弱的生命,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放棄這個孩子,即使天要作對,她也會拼盡全力用生命護住它。
夜已深了,王婷覺得口渴,想出去接杯水,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