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侍趕在早朝前直奔鳳儀宮同皇后早膳一舉,反倒讓這一局更加撲朔迷離摸不清他的心思了。
轉性只是這麼一天,自此之後封玄奕還是照舊,日日都到鳳儀宮報道,夜夜留宿鳳儀宮前大紅燈籠高掛,明明宮裡迎來了新人,卻連侍架的機會都沒有,位份雖不低卻入宮無寵,讓蘇克奇和伊娜兒處境頗為尷尬。
當然,這些封玄奕雖然知道卻大有不管不顧一意孤行的架勢,甚至早朝下了就直奔鳳儀宮,恨不得守在皇后身邊寸步不離,若不是諸位老臣以死相見,封玄奕恐怕早把御書房都順道一起搬到了鳳儀宮了。
納蘭軒不知道封玄奕搞的是什麼名堂,或許是他發現了自己的動機,想要親自監視,彷彿恨不得時時刻刻如影隨形,雖然沒有明確的告訴他自己的喜好,但是相處的時日久了,封玄奕也慢慢摸清了些,吃飯的時候盡往自己碗裡挑他喜歡的菜色,無論是喝的茶還是平時的糕點,樣樣皆是納蘭軒的最愛。
狐疑卻不好當面拒絕,享受的同時留心戒備著,直到最近聽到封玄奕越來越頻繁的嘆氣聲和連就寢也不曾舒展的眉頭時,納蘭軒私下問過莫言,莫言只是支支吾吾的說前朝的事他一個奴才不好置喙。
納蘭軒瞭然,他知道,封玄柘在外面應該沒少給封玄奕下絆子,或許裡應外合的時機已經成熟。
“去太醫院抓一副墮胎藥來,”算不得早起,卻在一起床還沒有更衣就對身邊的荷香說了句堪比驚天動地的話,對紀煜、小九和荷香臉上可謂驚悚的表情視若無睹,格外耐心的添了句,“記住,要悄悄地。”
荷香當場就懵了,愣是半天沒反應過來,卻也沒膽子去質疑一國之母的決定,維持著渾身僵硬的狀態,木訥的挪出了寢殿,逃命似的直奔太醫院。
小九同樣是莫不清楚狀況,不過想不通他也不是個鑽死腦筋的人,立馬放棄投入眼前的工作──洗漱更衣。而紀煜卻是一張臉幾乎全皺在了一起,看著納蘭軒的目光多了些不確定的打量和探究,不過也同樣恪守奴才的本分,一言不發,更不敢多言。
貌合神離表面恭恭敬敬背地裡暗波洶湧的接受了眾妃的晨起問安後,納蘭軒身邊只帶了給予和小九兩人便出了宮。
站在偏僻陰冷的宮門前,牆壁因長年累月的無人問津不曾修葺而出現了三四道大的裂紋,依附其上的細小裂紋彷彿蜘蛛網般細細密密的爬了滿牆。
小九怔愣的看著宮門前的牌匾半晌,才猶猶豫豫的回頭,看著今日一早就行為怪異的主子,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主子,這是冷宮,您到這來做什麼?”
沒有停頓,跟對紀煜和小九一臉莫名其妙視若無睹,留下一句“你們在門外候著”,便徑自走進了冷宮。
(11鮮幣)第八十章 冷宮重逢 中
第八十章 冷宮重逢 中
寵妃之於冷宮,沒有一個不是忌諱頗深能避多遠就多遠,而納蘭軒卻對此輕車熟路駕輕就熟。
冷宮裡的日子,是再也無法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人管你曾經是什麼身份,更沒有人會忌憚你架勢如何,能從冷宮裡走出去的,除了屍體再無第二,冷宮裡的奴才並不多,只是維持最起碼的打掃,當然他們是否克盡職責沒有人會去追究,在冷宮,奴才還是奴才,而曾經的“主子”卻過得連奴才都不如,不見天日,自恃身份卻不得不看一個奴才的臉色過日子,凡事親力親為是基礎,受得了的不用三年五載也熬的每個人形,受不了的,或許不到三五天就瘋了,有沒有人形也沒有人會在乎了。
三兩個宮人男男女女的聚在廊前拐角的地方支了個爐子,嘻嘻哈哈的圍在一起,看著鍋裡煮著的東西,聽見身後有動靜,離得最近的宮人不耐煩的回頭:“誰啊,大冷天的不自己好好待著,在這裡觸大爺的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