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顧忌,笑著說了下去:“我以後會時常回府看望祖母,姚表妹嫁到羅家,緊鄰侯府,走動也十分方便。還有俊哥兒陪在祖母身邊呢!”
提起曾孫,太夫人那點唏噓之意頓時消失不見:“我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女子出嫁到了夫家,到底要以夫家為重,不必整日惦記我這個老婆子。”
顧莞寧故意酸溜溜地說道:“一提起俊哥兒,祖母立刻就忘了我們兩個。到底是曾孫更要緊些。”
太夫人被逗得開懷一笑。
姚若竹聽著身畔熟悉的說笑聲,心裡只覺得分外溫暖。
直到迎親的人到了屋外,姚若竹的心跳陡然快了起來,雙手顫個不停。
顧莞寧沒有說話,只伸出手,握住姚若竹的手。
姚若竹深呼吸一口氣,躁動不安的心慢慢平復。
姚家兒郎並未過分刁難新郎官,不到半個時辰,穿著紅色喜袍的羅霆便進了屋子裡。
……
羅霆生得一副好相貌,濃眉大眼,十分俊朗。今日穿著大紅喜袍,格外有神采。
羅霆顯然早已料到顧莞寧也會在,踏進屋子的剎那,目光迅疾掠過顧莞寧微笑的臉龐,然後落在姚若竹的身上。
昔日的戀慕,已經成了過去。
顧莞寧早已嫁為人婦,而他,今日也將迎娶姚若竹過門。從今以後,他的心中將放著自己的妻子。
顧莞寧也在遙遙地注視著羅霆。
前世,羅霆為了她一直未曾娶妻,獨身一人。
這一生,她和他依舊沒有緣分。
她有了深愛自己的丈夫,還有一雙兒女,生活得幸福安寧。她也盼著他能有屬於自己的良緣,不再黯然神傷形影單隻。
兩人的目光有剎那的交匯,很快便各自移開。
……
一個時辰後,姚若竹坐上花轎,離開姚家。
接下來,拜堂成親熱熱鬧鬧的是羅家。姚家這一邊,眾客人吃了喜宴便各自散去。
太夫人一直在姚家坐鎮,直到眾賓客散去,才回了定北侯府。
顧莞寧也隨太孫一起回了太子府。
忙了大半日,顧莞寧也有些倦意,回了梧桐居,便在床榻上小憩了片刻。睜開眼,天已經黑了。
太孫坐在床榻邊,正靜靜地凝視著她,目光深幽。
顧莞寧先是一驚,很快張口嗔怪:“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太孫微微笑道:“我見你眉間盡是倦意,想讓你多睡會兒,便沒叫你。”說完,又用那種深沉又專注的目光繼續盯著她的臉。
顧莞寧:“……”
他這樣看著她做什麼?!
莫非是她的臉上沾上了不乾淨的東西?還是她的頭髮亂了?
顧莞寧莫名其妙地回視。
夫妻兩個對視片刻。
“你為什麼一直看著我?”顧莞寧終於張口打破沉默。
太孫不肯明言,左顧言他道:“你睡了這麼久,獨自一定餓了。我這就讓人備晚飯。”
顧莞寧看了他片刻,冷不丁地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今日見了羅霆,觸景生情,心情陰鬱?”
太孫本想否認,在看到顧莞寧明亮奪人的眼眸時,忽然不想掩飾了:“若不是因此,你為何如此睏倦無力?”
顧莞寧白了大醋缸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昨夜被兩個孩子鬧到半夜才睡,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哪有不困的道理。真沒見過像你這般愛吃醋的人。”
原來如此。
太孫心情驟然好轉,張口為自己辯駁:“我不是愛吃醋,而是在意你。”
這兩者有什麼區別嗎?
反正,一提起羅霆,他就滿心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