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身轟個粉碎,高聳的樹身轟然傾倒而下時,目送著兩團狀似白雪的東西朝天際飛去。得到想要的東西后,他回過頭在雲中君的耳邊低喃。
“來者是客,輸者的下場,就依你的規矩吧。”
“什——”尚未來得及開口問清的雲中君,立在地上的兩腳頓化為石,逐漸蔓延至他的雙腿再攀附而上。
當張大了口的雲中君也成了棋盤中的石像後,雷頤緩緩撤去了掌心,揚首看向彎月所擁有的東西離去的方向,起身追了出去。
失了主人的古剎,院中四處遍植的木蘭頃刻間花調如雨,偌大的花兒一朵朵墜打在院中,落地即成菸灰。
一名始終暗藏在角落的男子,在整座古剎開始崩毀之時,信步踱至棋盤中,不語地瞧了瞧雖仍有生命,卻被永縛在石中的雲中君一眼,揚掌將他震碎成一堆石礫。
************
足尖高水面約有數寸,孤立在湖心中的彎月,靜看著魔界每至黃昏時,即會出現在天邊的七色霞彩。在她足下的湖水,倒映著天際如霓似幻的層疊雲彩,圍繞在湖畔的森林,綠影也默然投映在湖水之上,揚首看去,在遠處的無林之地,水天一色,分不清是水是天。
不急著去尋藥的彎月,在湖畔逗留已有一日,一來,是因她還未做好就這樣在魔界四處行走,將可能會遇上她的那些前任主人的準備,二來,是因她有些擔心那個首次人魔界,就不知去向的雷頤。“抓到你了。”無聲無息出現的雷頤,冷不防地自她身後摟住她。
她皺眉地拉開他,“你上哪去了?昨夜一整晚不知上哪去便罷了,他竟連白日也不見蹤影,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竟然就這樣在魔界裡大搖大擺的四處亂走。
“訪友。”不想解釋的雷頤,現下只想快點看看成果。“把手伸出來。”
彎月防備地將兩手藏在身後,“做什麼?”
“只是兩樣小禮物。”他拉來她的一隻掌心,“來。”
低首看他在她的掌心裡放了兩朵似雪花的東西,待雪花在她的掌心融解後,彎月不解地將水眸看向一臉期待的他。
他仔細地端詳著她的神偕,“有沒有什麼感覺?”
“我該有什麼感黨?”
“無妨。”他先是徵了怔,而後彎下身將她擁入懷中,“日後你會知道的。”
擁著她的雷頤,低首看著湖面,在這夕霞滿天的黃昏時刻,一彎新月倒映在湖心之中,隨著水波的流動,水面上的新月時而支離破碎,時而模糊不清,這令他忍不住將她擁得更緊。
她是一彎從不看倒影的新月,孤獨而不喧嚷,獨自佇立在眾之央,而他,則是沉淪在她倒影中的迷路星子,微寒的星光照不亮她的天邊,於是只能落在水中,好好守候著映在水中殘缺的姿影,盼望他有一日能圓滿。
她不知道,他的心,早就中了蠱。
那蠱名,叫情蠱。
“別接著我。”很少與人這般親近的彎月,不習慣地伸手想推開他。
“我累了。”不在乎地冷臉的雷頤,依舊環住她的腰際不放,還貪而無厭地將臉埋在她的頸間。
感覺他是真的把大半的重量都傾靠在她身上,被他壓得有些消受不了的彎月,在他維持著這個姿勢久無動靜後,忍不住搖晃著他。
“雷頤?”他不會真想這樣在她身上歇息吧?
埋首在她秀髮中的雷頤還不忘叮嚀,“摟緊一點,別讓我摔下去。”
“我會淹死你的。”。
“淹死了我這好男人,你會後悔的。”他低沉的笑聲索繞在她的耳畔,令她忍不住縮著肩。
“吹牛。”帶有磁性的嗓音.令她覺得頸間耳畔都有一陣戰慄感在遊走,她方一掙動,就遭他抱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