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這麼輕鬆。
“你不澄清?”先前聽碧落說神界已在追捕他了,現下又來了個魔界……
他淡淡反問:“有誰會信?”他本就不是個受歡迎的人,只要有人有心挑撥,他就算說破嘴皮子也沒用。
她想也不想,“我去替你說。”
雷頤怔了怔,不一會,俊臉上笑意堆滿面,開心得像挖到什麼寶似的。
“怎麼,擔心我?”他走至桌畔拉了張椅子與她面對面坐下,並順手移來一盞燈。
彎月很努力想要忽視他臉上的笑容,“你是因我去魔界的,因此我有責任。”
“除此之外呢?”他一手撐著面頰,並不想放過她。“沒別的了嗎?”自她得回愛恨後,也有一段日子了,雖說待他的態度是有些軟化,但表面上她總是一到若無其事的模樣、這讓他不禁要想,她是不是已經忘了怎麼愛與如何恨,或者,她是刻意想壓抑它。
她的目光,不知該如何自那雙灰眸裡逃躲。
可能是因近來他異樣的溫柔,又或許是因與他相處久了,被勾起的回憶也就愈來愈多,使得她很難不回過頭去看他,很難不去在乎他的一舉一動,她那顆不安定的心,總會在她卸下心防時,忍不住地想靠近他一點,可一旦靠近了,她又怕難以抽身自拔。“雷頤,別逼我。”她不是浴火的鳳凰,死後仍可重生,在某些方面,她和凡人一樣,曾經失去過後,就很怕能再次擁有。
他微微苦笑,“不逼你,難不成就這樣讓你躲我躲下去嗎?”
不想面對這件事的彎月,在偏過臉起身欲走時,遭他握住一手,不放她離開的雷頤,仰首望著她那清婉典麗的容顏。
“愛恨並不困難,你以前也曾有過的。”當年的她,裙裾翩翩,髮絲翩翩,笑意宛若桃花………這些不是不能重來的。
“就是因為我曾有過因此我才格外明白,愛恨一旦提起,就很難放下。”彎月拉開他的手,轉身走向視窗,“我不是個懦夫,我只是想讓自己好過些。”
他站在她的身後問:“躲著我,就能好過嗎?”
是不能,在他再次深深介人她的生命中後,她就很難再變回那個對任何事物都視若無睹,什麼也不想要、什麼也不想求的彎月了。
站在窗邊看向外頭夜色的她沒有回答,遠處的燈海閃爍如夏夜流螢,朦朧的燭光令她想起申屠夢那張總令男人迷途忘返的臉龐,她還記得,那時他曾問她嫉妒嗎?當時她的不語不是否認,而是她不知該如何處理心頭那些來得太快、令她措手不及的七情六慾。
他以為當一個人久沉在水中,在終於能浮上岸時,所呼吸的第一口空氣,感覺是很甜美的嗎?不,那是種裂肺的痛,是種必須把緊窒的胸口重新放鬆的苦。
冰冷的體溫環抱住她,驀然自她身後欺上來的身軀與她緊密的貼合,她低首看著他緊環在她腰上的雙手,感覺他胸膛裡的那顆心,有力的節奏,正透過她薄薄的衣裳、她的背透抵至她的胸腔,一聲聲地向她催促。
沙啞的低吟徘徊在她的耳邊,“我不能再等下去了……”
“等什麼?”
“我想要一彎月亮。”雷頤將她扳過身來,隻手抬起她的小臉。揹著燭光的他,她有些看不清,但那雙灰眸的色澤,此刻看來很像月光,迷迷濛濛的,穿過天際的雲朵俯探下來,拉她人夢。
“愛我。”他以額抵著她的,渴望地央求,“試著愛我。”
求之不得的音調,靜夜中聽來格外教人不忍,彎月伸手撫上這張總會將她自噩夢中拉出來的臉龐,他微側著臉,吻過她的頰,她沒有拒絕,帶點涼意的唇遂來到她的唇上,輕輕點碰著她的唇,唇上久違了數千年的感覺,令她在心生懷念之外,有種想哭的衝動。
在她閉上雙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