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樓之內有一位夫人正在候著你們母子,老夫人已是可憐兮兮,也絕無歹意,夫人只停留片刻就好……”
卓姬見道師慈厚淳樸,毫無惡意,素昧平生竟說出畢兒的生辰,驚訝之餘便百般迷惑地步入酒樓。
“涅……”太后猛然瞧見畢子,險些喊出涅兒名字,絕無差錯,就是這個模樣!她身子搖動一下,又連忙穩住,立即示意手下。
“夫人,這邊請!”侍衛引領著卓姬母子來到太后身邊。
卓姬小心翼翼牽著畢子來到太后身前,雖有道師指點,捏著畢子的手心還是滲出汗水。
“你可是名叫卓姬?”太后知道時間極短,開門見山問道。
“老夫人!”畢子又是怕母親走嘴,輕輕拉一下母親的手臂道,“不是,我娘……”
這可喜壞了太后,那聲音也是同出一轍,忙伸出顫抖的手把持住畢子,劈頭蓋臉問道:“你可是畢子?”
畢子一下子瞠目結舌,張大嘴瞧著卓姬,再怎麼扯謊開來也是不成了,老夫人分明知道二人的名字,況且那神色不容反駁。
“夫人,”卓姬警覺起來,連忙抓過畢子,環顧一下四周,又瞧向雍容華貴的太后說道,“我們母子只是普通的百姓,素來沒有結交高官貴人,也沒有做過違反朝律的事情,不知夫人怎麼知道我們,而且……”她知道已經瞞不住這位老夫人,鼻尖又滲出滴滴汗珠來。
太后根本沒心思回答這些瑣事,她只想證明這一切是真的,只想打消心中的疑惑,只想瞧準眼前的小娃,自己的皇孫,當今的太子!遂拉過卓姬母子,可是這一摸之下立即老眼昏花!卓姬身上粗布麻衣,補丁四布,畢子更是裡三層外三層,破布包裹,這寒酸母子,乃是哀家的皇妃與太子啊。
“你且聽著,”老太后正色喝令卓姬,透出神聖不可侵犯的表情,仰起頭卻避開卓姬的眼睛,“九年前,你住在何處,家中可有什麼變故?”太后追問。
卓姬詫異地盯著太后,剛想閉口不答,可是聽著咄咄逼人的口氣不禁寒顫起來,又見老夫人身後的隨從凶神惡煞般,不敢再扯謊,低下頭把弄著畢子的小手,含糊不清答道:“民女曾在卓家莊住過,不過一場大火……”說著,黯然神傷。
太后證實這是卓妃無疑,也確定畢子乃是太子,心內一陣狂喜,不自主地抬起手,剛要向身後擺去,瞬間想起一知大師的囑託停下手來欲言又止,不錯,此刻帶進宮名不正言不順,而且一定會遭受百般非議甚至面臨危險,告知他們一切真相為時過早,況且一定會驚壞了這母子。
太后慢慢地拉著二人坐下身邊,眼神充滿嚮往,又用雙手拿住畢子的小手不斷撫摸著,儘量流露出誠懇對卓姬說道:“我年輕的時候啊,也在東土生活過,那時兵荒馬亂,曾與你的父母有一面之緣,受到過照顧,如今做了富家夫人,便四處打探你的訊息,蒼天不負有心人,終是將你們母子尋到,這心裡總算落了地。”
祖孫自是血脈相連,畢子聽著聽著,不自覺靠在太后的身邊,目不轉睛盯著這位老夫人,忽然說道,“老夫人,救人為難,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說著又轉向卓姬,擔心起家中公子,“娘,我們回去吧……”
太后聽著聲音越發心癢,立即從衣袖中取出一隻翠金手鐲遞與畢子,畢子連忙搖頭,想起了爹爹的教誨,揚起脖頸道:“欲謝之恩,並非贈物,而是贈心,老夫人一定是見我與孃親貧窮,才動了憐憫的心;看樣子,老夫人是大官府上,不如讓老爺多多體恤貧苦人家,也算是最好的答謝。”
卓姬見狀也是大惑不解,連聲推辭:“夫人萬萬使不得,無論有什麼淵源,也不能無功受祿,況且民女家只是務農,索之無用,賣之喪德,還望……”
太后不由分說將金鐲戴在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