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瞧你這臉色,定是為什麼事思忖了一晚上吧?”
賓王不自覺低頭避開太后視線,“孩兒尋思著,皇后與皇侄遲早都要回宮,如今太子殿尚未竣工,兒臣想多加些人手,再者,母后一向簡樸,入宮後一直住在廣慈殿,要不也建造一處皇后殿,本來皇家就有愧於皇嫂,一旦歸來入住舊宮,有些不近情理。”
太后眼睛一亮,想仔細瞧瞧賓王,無奈他低著頭看不見臉色,幾乎要鼓掌相慶,連連說道:“準,準!聽賓兒這麼一說,哀家也是同有感觸,好啊,好啊,做的好,這常回家之人就喜家裡頭有個新鮮勁兒,久不歸家之人就圖家裡的熱乎勁兒,”太后又想起當初,臉色枕一下又放開,“吾兒當時為了回宮,竟想下毒送解藥的詭計,現在想起來還是餘怒未消啊。”
“母后恕罪!”賓王一聽,心裡疏散開來,太后這麼一說,看來已經釋懷,“兒臣愚昧草率,為回宮不擇手段,哪是餘怒未消,應該重重責罰孩臣才對。”
“罷了,罷了,”太后不怒也不笑,稍稍思索說道,“就把皇后殿命為安和宮,你儘快籌集人財,馬上就辦。”
“是,母后!”賓王痛快應道,眼睛裡閃過一絲笑意,而後開始試探著說道,“母后,提到家,兒臣時常掛念長兄,不知在牢內可還吃得飽,睡得下,可是礙於宮規,無法前往探視,要不兒臣派人去問問,再來回稟母后?”賓王還是抬起頭瞧向太后。
太后面色禁不住一喜,可是這一變化如同炸雷般在賓王腦中劈裂!
“哎,”太后嘆口氣,緩慢地說道,“人一旦老了,心裡頭就惦記著子孫,這天下有聽說子女僭越爹孃,可是哪裡見過為人父母者手刃親子的?你的長兄人性暴虐,喪盡天良,難得你這麼有情有義,眼下不是時候,就讓他好好在獄中反省著吧,探望之事以後再說……”
賓王心潮怒湧,這分明沒有殺之想法,眼下不是時候,那麼說以後有可能允許探視,再以後,說不定會特赦出來!他若東山再起,哪有自己活路?嘴上卻說道:“母后思慮周全,兒臣謹遵吩咐,孩兒便吩咐過去,衣料膳食多加註意些,別傷著兄長的身子。”
太后慢悠悠點點頭,不再議此事。兩人又談片刻,賓王起身上朝,太后不禁抬頭看向三子的背影,陷入沉思之中。
幾日後,夜色渾黑。軍機大牢外閃出一條人影,黑衣緊套,蒙面遮頭,手中提著兩個昏厥的侍兵偷偷溜到牢門外一處暗角,悄無聲息等候著,此人便是賓王!須臾,一隊巡兵踏過去,他知道,一切舉動必須在一刻鐘之內完成,否則第二隊巡兵就會抵達。
賓王躍身衝入樓廳,立即扔出手中兩個侍衛,一劍挑過去,兩人昏迷中喪生。牢兵迷糊中驚醒,高聲喊叫著“有刺客”紛紛衝上來,賓王根本不予理會,飛身衝向上樓,牢兵尚未移動位置,便驚恐中一個個倒下去,亡靈再現,那條辨析不清的黑霧瞬間切斷了追兵的咽喉!
賓王如法炮製,二樓之內奔向公子潘的牢間,兵衛們仍是沒等到追擊,也是一個個倒下去!很快,他搜到牢門鑰匙,飛速撥開牢門,一把扯起驚魂未定的公子潘。
“你是誰?”公子潘慌亂躲閃,可是脫不開半分。
“兄王,是我,你的三弟!”賓王低聲說道。
公子潘一怔,隨即狠狠言道:“三王爺?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軍機大牢,想殺便殺吧,我絕不乞求半句!”他知道三王爺脾性,即便是哀求也無濟於事。
“哪裡的話?”賓王做出萬分火急的口氣,“兄長快隨我走,母后已經下了懿旨,明日便將你處斬,而且還要賜死四個王侄,眼下之際,你先逃離,至於王侄們,我想辦法予以保全!”
“你說什麼?!”公子潘怒不可遏,接著半信半疑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你不早就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