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音輕起。“別忘了玉壺山莊是她當家,萬一惹惱了她……”日子可就難過了。
“怕什麼,女人能當多久的家,相夫教子才是她本分,來日我高中狀元還不是得仰我鼻息過活,女人終歸是女人。”成不了大事呀。
女人終歸是女人的確沒錯,可他卻依賴一名女人全活豈不窩囊,竟還有臉高放厥詞大談女子無用論,看來舒適生活慣壞了他的文人氣節。
摘下一朵含苞桃花,嘴角微抿的玉禪心輕嗅著那抹清香的味兒。
“可是這個家是靠她撐起的,你不憂心有朝一日她將你我逐出山莊。”呢喃的語調微帶煽動。
“她敢——”耿西寧的聲音是低沉不快,彷佛天地之大唯他獨尊。
美人窩,英雄冢,此言的確有理,多少文人雅士葬身其中,少了清風亮節。
“她沒有什麼不敢吧?禪心妹子手握莊裡的大小實權,連你上街買個筆墨都得向她報備,才能向賬房拿銀兩……”玉芙蓉言下之意是“夫”綱不振。
面子掛不住的他空有志氣沒骨氣。“婦道人家哪懂得經商之道,要不是她身邊那兩條狗忠心不二,哪輪得到她耀武揚威。”
不管是士、農、工、商,只要是男人一定好面子,尤其是自以為滿腹文采計程車子更加目空一切,總認為功名唾手可得,總有一天金榜題名時就是揚眉吐氣之日。
士人皆高傲,殊不知大唐境內有數不盡的書生失意落魄,無一口薄粥可裹腹的苟延殘喘。
玉壺山莊太富有了,日復一日的累積財富養成了耿西寧的自以為是,耿少爺的尊稱讓他迷失了本性,甚至忘卻玉壺山莊是玉家人所擁有,而非耿府。
人一自負難免流於自大,衣食無缺便腦滿腸肥,才子之名助長了他的不可一世,烏鴉抬羽裝起鴻鳥,滿腦子一飛沖天的宏願。
可惜心大身沉,終究一敗塗地,太過篤定招致的是禍害。
大唐女子不一定是菟絲花非攀木而上,即便是纖細如蔓也會擇良木而棲,一棵腐木自保仍待商榷,何來強壯臂膀幫忙遮風蔽雨,生死兩牽絆呢?
感恩則必有福,反之則福散氣盡。
“西寧哥,你幾時才能向禪心妹妹提起我們的事,人家怕等不及了。”羞赧之色染紅了雙頰。
耿西寧以疼憐之姿摟住嬌弱的她。“快了,快了,一拜完堂就告知她。”
“一定要等到拜完堂嗎?石家的人萬一上門來索人……”她夫家姓石。
“石家算什麼,他敢得罪富可敵國的玉壺山莊嗎?”仗勢凌人已然是他小小惡習。
孔孟之說早已被他拋諸腦後,他人之妻亦可妻,德無德、禮無禮,全拜在一張嬌顏下。
玉芙蓉煩憂的顰眉捧心。“畢竟我與石家牽扯未斷,你我若想長相廝守非禪心妹妹成全不可。”
“你的意思是要她為你上石家排解此事?”
私通罪名可大可小,在於處理手腕如何,可否一手遮天。
“除了她還有誰敢為我出頭,妹妹的膽色可是人間少有。”不光彩的名聲當然丟給別人去扛,何必沾染一身汙氣。
“是不守婦道愛出風頭,一個姑娘家老是拋頭露面成何體統,等成了親之後,我必約束她的行為,妻子當以夫為重。”耿西寧的口氣像是大權在握。
“那我呢?”玉芙蓉嫵媚的依偎著。
“放心,你是我最愛的蓉妹,我不會虧待你的。”低頭一吻,濃情蜜愛好不羨煞人。
“愛得再深還不是個妾,怎麼也比不上正室風光。”她哀怨的輕喟不如意。
“瞎說,所謂妻不如妾,我的一顆心繫於你身上,絕無半分分予旁人。”他是多麼愛她啊。
“禪心妹子呢?人家可是你的妻吶!”口氣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