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將各項事宜都安排了下去,這才抬起頭來掃視了一下那幫子畏手畏腳的兵部郎官們,頗有些子疲憊地問了一句。
自打武庫一案之後,兵部大小官吏都知道李貞不好糊弄,也沒人再敢拿自家的小命來考驗李貞的能耐,加之正牌子的兵部尚書蘇定方從來不理事,這兵部大小事情從來都是兩位兵部侍郎說了算,李貞不在之時,事情全歸了李有陵管理,可李貞回來之後,這位李大人立馬就“病”了,一病還就不起了,別說理事了,便是朝都不上了,整個兵部的事情全都壓在了李貞一個人的頭上,雖說將李貞累得夠嗆,可卻也使得李貞的威信在兵部郎官們中樹了起來,他一發話,下頭的官吏自然是隻有唯唯應諾的份兒,各自領了差使忙乎去了。
累,真他媽的累!孃的,這還僅僅只是個兵部,若是當了皇上,那還不累得趴下了?該死!李貞抬起頭來,看了看天色,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天時已經近午,一個上午的時間全都在文牘中度過了,心情頓時不爽得很,可再一想起如今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局面,內心深處更是湧起一股子疲憊,長出了口氣,起了身,就在大堂裡踱了幾步,剛想著讓下人們將午膳送上,卻見衙門外匆匆走進了幾名太監,忙頓住了腳,匆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官服,大步迎上前去。
這幾個太監果然是來傳老爺子口諭的,為首的那人正是當初到岐州傳旨的小太監胡松,此刻一見到李貞迎了上來,忙獻媚地笑了一下,這才正容道:“聖上口諭,傳越王李貞甘露殿覲見,欽此!”
“兒臣領旨謝恩。”李貞恭敬地磕了個頭,這才起身看著胡松笑著道:“胡公公,這才幾天不見,你可是又升官了,可謂年輕有為,本王佩服之至。”
上月去岐州傳旨時,胡松還是身著七品的太監服飾,可如今已經換上了六品的宦官服,這已經是相當於後宮中一殿主事太監了的,就胡松這等年級而論,已經算是做火箭上去了的,此時見李貞一張口就是恭維話,心裡頭分外的受用,加之本就對李貞深有好感——賞錢給得多的緣故罷!眼瞅著李貞趁人不備將一個小包裹塞入了自個兒的大袖子中,胡松臉上的笑頓時格外地燦爛了起來,偷眼瞅了瞅左右,湊到李貞身邊,輕聲地說了一句:“英國公也在呢。”接著提高了聲調道:“越王殿下,請罷。”
李績也在?李貞愣了一下,立時反應過來,老爺子這時分找自個兒一準是為了齊州平叛的事情,只是不清楚到底是後勤上的事還是總體戰略上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子愣了神,老半天沒開口說話,胡松有些子急了,可又不敢大聲催促李貞,只好陪著笑,小聲地叫道:“殿下,殿下。”
“哦,公公先請,本王整理一下即刻便去。”李貞回過了神來,笑著擺了下手,示意自個兒明白了,胡松沒敢再勸,點了點頭,匆匆回宮覆命去了,李貞走到書桌前將這些天來忙碌的結果匆匆地整理了一下,抱在懷中,出了兵部大堂,徑自往甘露殿趕去。
今兒個不是早朝的日子,甘露殿周遭也冷清了許多,在殿外等候召見的朝臣也沒幾個,大體上都是些各部侍郎之類的人物,那些個朝廷重臣此時都不在此處,李貞的牌子才剛遞上去沒多久,甘露殿裡便傳出了話:——“宣。”
嗯,怎麼都在?李貞眼神好使得很,才剛進甘露殿,就瞅見大殿中一副巨大的沙盤前站著幾個人,除了李世民、李績之外,尚有房玄齡、長孫無忌這兩左右僕射在,心中疑雲頓起,可又不敢多想,大步走上前去,恭敬地跪倒在地,高聲稟報道:“兒臣李貞叩見父皇。”
李世民抬起了頭,掃了李貞一眼,很是平淡地道:“免了,貞兒,你來說說看,這齊州一戰該如何打?”
不會吧?老爺子還真問起這個問題了,孃的,這裡頭一準有文章!李貞壓根兒就不相信老爺子宣召自個兒來就僅僅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