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並未露出任何的破綻,公文完備得很,李貞就算是想挑刺也無從挑起,只不過心裡頭卻總覺得這事情有些子不對勁,可一時間也想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沒奈何,只能假借著看公文的當口,絞盡腦汁地想著對策。
不對勁!這裡頭絕對有文章,媽的,怎麼可能如此湊巧?李貞心中一動,突地想起了什麼,放下了手中的兩份公函,斜了楊天和一眼道:“楊將軍可曾搜到嫌犯?”
楊天和一見李貞沒有再提公函的事情,頓時暗中鬆了口氣,緊趕著陪笑道:“回殿下的話,末將已經查到了數名可疑之嫌犯。”
數名?狗日的,嘿,果然如此!李貞心中暗罵了一句,臉上卻露出一副不解的樣子道:“楊將軍此話本王怎地聽得有些子糊塗了,難道有好幾個羅烈?莫非這個羅烈有分身術不成?”
“呵呵,殿下說笑了。”楊天和搓了下雙掌道:“據線報,羅烈確實躲藏在此工場內,不過因時隔多年,海捕文件上的畫像已經不準,故此,呵呵,故此只能將形似之人一併拿下,只須到了大堂之上,一審便可知真偽。”
審?審你媽個頭的!到了牢裡頭,三木之下屈打成招的事情還少的了嗎?奶奶的,這一準是個圈套,是衝著老子來的!狗日的,好毒的計策,他媽的,究竟是誰相要害老子?到了這會兒,李貞已經明白這事情就是個套子,只是一時間無法推斷出究竟是誰下的套子罷了。
人是絕對不能讓這幫傢伙帶走的,至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被帶走,否則李貞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這一條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要想辦到這一條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一個不小心,那條妨礙公務的罪名扣將下來,李貞就是不死也得脫一層皮的。
動手?嘿,沒那個可能,別說李貞這會兒帶來的人還沒人家一個零頭多,壓根兒就不是對手,就算那幫子羽林軍武藝高強,能以一當百地殺敗京兆府的人也沒戲,先不說啥子妨礙公務了,就算沒這條罪也還是不成,無他,這幫子羽林軍官兵是老爺子派來的,李貞壓根兒就不相信自個兒能完全指揮得動這幫大爺,很顯然,擺在李貞面前的只有一條路——拖!拖到秦瓊趕到為止。
“哦?”李貞裝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道:“本王倒是好奇得很,這個羅烈究竟是個啥樣子的,楊將軍能否帶本王去見識一下?”
“這個……”楊天和猶豫了一下,眼珠子亂轉了幾圈,陪著笑道:“王爺還請小心,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嫌犯武藝過人,若是暴起傷了王爺,末將可是擔待不起啊。”
“呵呵,楊將軍多慮了,如此多的人馬在此,總不會連幾個小小的嫌犯都看不住罷?再說了,被縛緊的嫌犯有如無牙之虎,哪還有甚威風可言,本王也不是吃素的,楊將軍儘管帶路好了。”李貞笑呵呵地說道。
眼瞅著李貞把話都說到如此地步了,楊天和也沒了推脫的藉口,猶豫了片刻,只好硬著頭皮道:“殿下既是要看,末將帶路便是。”話一說完,躬身擺了下手,做了個請的姿態。
“咦,這不是本王的遠房堂舅燕七嗎?怎麼,楊大人以為他也有嫌疑不成?”李貞走到那數名被捆成粽子一般、躺倒在地的所謂嫌犯跟前,故作驚奇地叫了起來。
“啊,這個,嘿,殿下誤會了……”楊天和緊趕著開口解釋,不過李貞卻沒等他將話說完,猛地一揮手,打斷了楊天和的話,冷著聲道:“誤會?怕不是本王誤會了罷?這是怎麼回事?說!”
李貞個頭不大,可中氣極足,這冷不丁的一聲大吼,頓時嚇了楊天和一大跳,楊天和偷眼瞧見李貞滿臉子的寒意,趕忙介面道:“王爺息怒,事情是這樣的:末將執行公務乃是奉命行事,這位燕先生,那個,啊,口出狂言,妨礙公務,末將不得不將其一併制服……”
“放屁!本王的堂舅是何等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