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個打滑,車竟然不受控制地向一側衝過去,虧得他反應敏銳剎車及時,輪胎髮出尖銳刺耳的吱吱聲,車,在接觸到路牙前及時打住了。
在此期間遲暮的身子重重地前傾又後倒,手仍死死地抓住他的不放!
直到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陣急促的剎車後,她才回過神來,趕緊鬆開了他的手,驚魂未定地望著他。
“別怕別怕,沒事的,”左家勳重新按住她的手,“以後……不許用剛才那種腔調和別的男人講話,聽到了沒有?”
遲暮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薄羞帶怒地甩開他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命啦,這是在大街上!”
後頭的喇叭聲震天,左家勳轉頭看了一眼,萬年冰山的臉竟露出頑童奸計得逞似的笑容,然後慢條斯理地將車啟動起來,重新匯入車流。
遲暮輕輕噓了一口氣,將兩手都死死地插進衣袋裡。
她再也不要經歷剛才的驚險了,她決定以後坐這個人的車要不就坐到後排,要不就裝聾作啞不吭聲,總之不能影響他開車,否則幸福還沒有開始小命就玩完了,太不划算。
下車前左家勳問她下午幾點過來接她比較合適,他準備到時候和她一起回去見她姑姑。
遲暮卻讓他今天別再過來了,說她會自己回去。
“你忙你的吧,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決,你負責等我的訊息就行了。”她假意輕鬆地笑。
她實在不願意看到姑姑給他難堪,也不願意看到他給姑姑難堪。
姑姑也就罷了,再怎麼著也是長輩,拿點臉色出來也屬正常反應,但他這個人一向被人順勢慣了,一旦被惹惱了,到時候萬一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給姑姑聽到了,又不知要弄出什麼枝節來。
左家勳點點頭,並沒有堅持。
他內心裡壓根就不想見到那個女人,那個母親口中性情乖戾的女人。遲暮說她姑姑對他有成見,這女人,她倒還有理了?難道他對她就有好感了?若不是為了遲暮,他是真的一輩子都不想見到那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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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教室門口時,遲暮聽不見裡面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不禁有些疑惑地推開門。
一進門她就被裡面黑壓壓的人頭和一片雷動的掌聲給怔住了。
原本只應坐三十幾個學生的教室裡至少擠進了一百來號人!
遲暮不禁有些激動,定定神走到講臺前,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謝謝大家,謝謝大家的歡迎,謝謝同學們。”
根本就不用多做介紹,這些同學竟都已經知道她是誰了,應該是上午那個班級的學生宣揚的結果。
“夏老師,請問你去劍橋之前是在哪個學校讀書的?”
“夏老師,給我們講講你的劍橋的求學經歷吧。”
“夏老師,可以向我們透露一下你的年齡嗎?”
“夏老師,你大二時在倫敦銀行實習時做的那個關於銀行資產證券化的案例,現在已經成為經濟學經典教學案例,我們前一任老師給我們講過,認為是天才之作。”
“夏老師,我發給你的簡訊你收到了嗎?我叫高昊,是上午你教的那個班的學生,因為還想聽到你的課,所以就……”
置身在這群熱情洋溢的學生中,遲暮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自己在劍橋的那段求學時光,事實上她也不過比這些學生大個兩三歲的樣子。
她在回答了學生們提出的問題後開始正式授課,考慮到有學生已經在上午聽過她的課,她就沒有再沿用早上的那一套備課筆記,而是採用了全新的野渡無人舟自橫式自由授課方式,想到哪裡講到哪裡。
不說她授課的內容確實是真正的字字珠璣,單看她授課時的那種風采,講到精彩處時的臉上的那種流光四溢顧盼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