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著要如何回答,謝長生卻插話進來,打破了這片沉默。
他給謝澄鏡鼓著掌:“大哥哥你要努力種田啊,爭取畝產一千萬噸!”
“這麼多?”
謝澄鏡的眼因吃驚而微微睜大,他愣了半晌,極難得的和謝長生開了句玩笑:“三弟,我是你大哥,不是什麼會變戲法的幻人。”
謝長生突然想到一句話——
“大哥給你當樣子,你把大哥當祥子。”
謝長生噗嗤一聲自己把自己逗笑,不由分說往謝澄鏡後背上撲。
謝澄鏡接住大笑不停的謝長生,也跟著笑起來。
說笑一會後,四人又沿著原路返回涼亭。
侍從已為他們備好了午膳——除了謝澄鏡準備的食物糕點外,還有幾尾從山上現釣上的大魚,被架在炭火上烤。
這魚新鮮,就是刺多。
謝長生呸不明白刺,索性把魚放在一旁,一回頭看到謝鶴妙眼神放空,驚奇道:“二哥哥在睜眼睡覺!”
謝鶴妙:“……”
“我只是在想事情。”謝鶴妙道:“要說發呆,大哥才是在發呆。”
謝長生轉頭一看,果然見到謝澄鏡雙眼放空,正無意識地用筷子擺弄魚骨。
他扯扯謝澄鏡的衣袖:“大哥哥?”
謝澄鏡恍然回神,歉意道:“抱歉,只是在想我的水稻。”
謝長生眨了眨眼。
“哎
,”
方綾用生硬的語調叫謝長生:“魚,剝好了,趁熱吃。”
謝長生低頭,見自己盤裡堆滿了細小的魚肉瓣。
竟是方綾不知道什麼時候幫他把魚刺分了出來。
謝長生怔了怔,問方綾:“你真好,你是想當我爸爸媽媽嗎?”
方綾:“…………”
他額頭青筋跳了一跳:“……你這呆子!亂講什麼?”
謝長生忙撿起幾根身上歲歲掉的狗毛塞給方綾:“不生氣,給你這個,回家種在地裡,春天能長出好多歲歲。”
方綾:“……”
他是徹底沒脾氣了。
夕陽落下後,溫度漸漸轉涼。
謝鶴妙要去酒樓,方綾要回家。
謝澄鏡送著謝長生回宮。
馬車上,謝澄鏡仍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謝長生問他:“大哥哥,還在想水稻?”
謝澄鏡應了一聲。
謝長生猶豫了一下。
他笑嘻嘻地告訴謝澄鏡:“漂亮的人和漂亮的人有可能會生出漂亮孩子,漂亮的稻子和另一種漂亮的稻子說不定也會生出漂亮的稻子,大哥哥,你覺得呢?”
謝澄鏡先是一怔,繼而眼睛一亮。
半晌後卻搖頭道:“似乎可行,但我對糧食瞭解的還是太少,需找有經驗的人問詢。”
他鄭重對謝長生道謝:“多謝。”
謝長生微微側身,避開謝澄鏡的禮。
他呵呵笑:“別謝我,謝袁爺爺。”
-
馬車一路回了皇宮。
和謝澄鏡道別後,謝長生往毓秀宮走。
因他不在,宮中並未燃燈。
寢宮一片黑。
謝長生走進門,剛想叫陽蘿點燈,卻聞到一股白梅冷香。
一隻冰涼的手從後面攬住謝長生的腰,使勁一用力,謝長生便撞在一片結實而冰冷的胸膛上。
謝長生昂起頭,果然看到了顧緋猗。
他剛想問問顧緋猗為什麼一個人黑燈瞎火地站在這裡,顧緋猗卻一摟著謝長生的腰,逼他用力靠在自己身上;
另一隻手則拖著謝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