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正想找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水缸邊看魚,卻又被謝鶴妙扳著肩膀轉了半圈,又重新面對起了謝鶴妙和方綾。
謝長生不滿:“幹嘛呀!”
謝鶴妙點著謝長生的頭:“小傻子,你倒殷勤,連著兩天來探望太子哥哥,怎麼沒見你來探望我?”
謝長生問:“二哥哥也病了?”
“沒有。”
謝長生扁了扁嘴,露出很無語的表情:“沒生病,也要探望?”
“又不是隻有病了才能探望。這是情誼。”
謝鶴妙用扇子敲了敲手心,突然笑得很狡詐:“小傻子,二哥問你,要是二哥和太子哥哥同時病了,你去看誰?”
謝長生:“……”
多壞啊這人!!
多陰險啊這人!!
這問題和過年的時候問你“更喜歡爸爸還是媽媽”“更喜歡奶奶還是姥姥”的親戚有什麼區別?!
還好謝長生是個傻子。
他能用自己的方式解答這道世紀難題。
謝長生:“嘿嘿,要是大哥哥和二哥哥同時病了,我就讓陽蘿把我切成兩半,我一起去。”
頓了頓,謝長生又把這個世紀難題拋回給了謝鶴妙:“那,二哥哥,你更喜歡左邊的我,還是右邊的我?”
謝鶴妙:“……”
從方才起,方綾一直沒講話,而是抱著手臂,靠在牆上,目光沉沉地盯著謝長生。
這會兒,終於沒忍住嗆了一下,咳嗽了一聲。
謝長生立刻扭過頭去看他。
方綾板著臉:“幹什麼?別看我。”
謝長生倒也聽話,說不讓看,就不看。
又背過身趴在水缸邊看魚。
背後,有人見三人的對話告一段落,殷切地迎上來,和謝鶴妙攀談起來。
謝鶴妙跛著足跟他們往外走了幾步。
方綾卻沒走。
維持著剛剛的姿勢,盯著和錦鯉碎碎唸的謝長生。
眼神新奇又探究,像是在看一隻美人魚——上半身是魚,下/半身是人的那種。
謝長生也不理他,絮絮叨叨地和缸裡的兩條錦鯉說話。
直到說到口乾舌燥,直起身,像是突然發現方綾還在一樣,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又笑起來,問方綾:“你也在聽我講故事呀?”
他問方綾:“我來考考你。”
“你能不能說出作者寫門前兩顆棗樹的用意?說出作者想要表達什麼情感,突出了人物什麼樣的形象特點?”
方綾:“……”
方綾沒有理會謝長生的胡言亂語。
他目光像狼一樣,幽幽狠狠地看著謝長生,問:“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
謝長生懵懵的:“記得,什麼?”
方綾沒再答,只是解開護腕撩起衣袖,給謝長生看他的手臂。
結實勁瘦的手臂,覆蓋著協調流暢的肌肉。
只是短短一截,就相當有美感。
但讓人心生可惜的是,方綾的小臂上有幾道縱橫交錯的傷疤。
微微鼓起,泛著與周圍面板格格不入的紫紅色。
“你打的,不記得了?”
謝長生垂眸盯了很久。
久到方綾都生出了一種謝長生似乎要把他的手臂盯個對穿的錯覺,不自在地想收回手臂的時候,謝長生才有了動作——
謝長生突然伸出手,將手掌覆蓋在那些疤痕上,揉了揉。
方綾猛地縮回了手臂:“別碰!”
“我不記得了。”謝長生乖乖回答他剛剛的提問:“真的是我打的呀?我不記得了,為什麼啊?是不是你欺負我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