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也沒想到顧緋猗會突然把手指探入他口中。
他嚇了一跳,看著顧緋猗擦手指的動作總覺得說不出的彆扭。
他一邊低頭擦了擦嘴唇,把那奇怪的觸感擦拭掉,一邊“嗯嗯嗯”的認真敷衍顧緋猗:
“你說得對,但梵蒂岡常住人口只有800,如果澳大利亞的4700萬袋鼠決定入侵梵蒂岡,那麼每個梵蒂岡人要對抗五萬多隻袋鼠,你不在乎,你就只在乎陰陽交合。”(注1)
顧緋猗:“……”
他揉揉額角,剛想問謝長生袋鼠又是何物,卻見謝長生已經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顧緋猗慢悠悠地跟上:“小殿下不回去了?”
謝長生搖頭:“我很忙,我還要堆雪人,你想回去就先回去吧。”
顧緋猗聽出謝長生是在趕他,卻也不走。
他勾唇笑笑:“正好,不回去就先去咱家那吧,咱家給小殿下準備了禮物。”
“禮物?”
顧緋猗卻不答,轉過身邁開步子:“跟上。”
去顧緋猗住處的路上,謝長生偷偷用雪扔了顧緋猗三次,在雪地裡打滾兩次,即興演唱了一首《letitgo》被顧緋猗黑著臉叫停,又給顧緋猗講了講左手定則,終於抵達了顧緋猗的住處。
顧緋猗鬆了口氣,只覺心累。
他握著謝長生的手腕把他拉到近前,一邊解著他披風繩結,突然抬高聲音:“出來。”
謝長生嚇了一跳。
他第一反應是有刺客趁顧緋猗不在潛了進來,躲在哪裡,卻被顧緋猗發現。
謝長生頓時緊張地睜大眼。
他趕緊是拽著顧緋猗的袖子拉他一起往櫃子後面躲,但拽了兩下,沒拽動,反而見到一團白棉花似的東西晃悠悠地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竟是一隻雪白的小狗。
謝長生愣住,看看小狗,回頭看看顧緋猗。
再看看小狗,再看看顧緋猗。
顧緋猗整理著剛剛被謝長生拽皺的衣袖:“怎麼傻了?不是小殿下問咱家要小狗麼?”
謝長生卻仍呆呆地看著他。
顧緋猗輕笑一聲,伸出手,將自己冰涼的手在謝長生後頸上貼了一下:“快回神。”
謝長生這才終於有了反應。
他歡呼一聲,朝那白棉花團子衝去,趴在地上,捧著小狗,笑著用臉去蹭。
白棉花團子也不怕人,眨著黑亮的眼,使勁對謝長生搖尾巴,又用舌頭去舔謝長生的臉。
謝長生翻了個身,平躺在地上,雙手把小狗高高舉起來,又讓它踩在自己胸膛上。
顧緋猗看到謝長生的外袍和鞋已經全溼了。
他體溫低,人也喜冷,沐浴都是用涼水。可仔細想來,謝長生卻是和他相反,毓秀宮裡暖融融的,每每他用冰涼的手碰到謝長生,謝長生都會打激靈。
現下謝長生被
那隻小狗吸引了注意力,許是不覺得冷,可等下就說不準了。
這樣想著,顧緋猗走到炭爐處,多往裡送了些紅螺碳。
室內徐徐溫暖了起來。
顧緋猗卻覺得熱了,他脫下外袍,換上一件薄些的外衫,又走到謝長生身旁,伸腳輕輕踢了下他小腿:“這狗可是咱家親自去找睿王討的,去睿王那去接的,來回足足用了三日。小殿下,是不是該對咱家道聲謝?”
謝長生立刻道:“謝謝!”
他喜歡小狗,但當初對顧緋猗提出想要一隻狗也是想要讓顧緋猗覺得他真是個不知好壞的傻子。
見顧緋猗一直在拖延自己,謝長生以為他是不想給,便也沒再提過。
卻沒想到顧緋猗真的給了他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