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犯了糊塗,想了想,問道:“小哥要這種紙有何用?”
“用處不會告訴你,只是問你有沒有,或是能不能造出來。量也不需要多,只需要一沓,三尺見方,你給裁成八份就成。”
掌櫃的打量著劉愈道:“小哥,不瞞您說,小店背後有幾個造紙的作坊供應著,不管您要什麼紙,都能給您造出來,何況您要的也並不複雜,量也不多,但這價格……”
劉愈拿出一個小銀錠問道:“這些夠不夠?”
“呦!”掌櫃的登時眼亮了,“您這不會是讓給紙上鍍上金子吧?這些能買幾十捆紙回去了。”
“不要鍍金,只需一層黃漆,很淡的一層便可,不要太鮮亮,紙張的厚度跟這個一樣就行。”劉愈指著旁邊一沓紙道,“另外格紋是細小的紅線,一小指間隙,先造點出來,我先看看,若是不合再付你銀子改改。”
掌櫃的難得在雨天還遇上這麼個大客戶,緊忙將劉愈的要求寫下,並定下期限說是兩天後來取。臨別,劉愈買了點紙,裝作是來過南紙店的目的,揣在懷裡。
“姑爺,家裡不是有很多紙嗎?再說,買紙也不用您親自來啊。”呂楚兒又禁不住發牢騷。颳風下雨天,這姑爺愣是帶著她們逛花園不回家了。
劉愈已經習慣了這“蚊子”在耳朵旁嗡嗡嗡。聞聲瞥了她一眼道:“現在就回家。”
回到府中,劉愈便一頭扎進了書房寫字,從下午一直到日落黃昏丫鬟給送進蠟燭。
劉愈寫了又停,停了又寫,寫完了要麼撕了要麼揉成團扔在地上。徐軒築走進書房,撿起地上的紙看了看,都是寫沒有頭緒雜亂的文字,看起來並非是刻意去寫一些連貫的句子,而僅僅追求字型和字號而。
“夫君,吃晚飯了,您這是……練字?”
劉愈仰在椅背上,攤開雙臂閉著眼,好似在回憶著什麼。聽到徐軒築的聲音睜開眼,展顏一笑道:“瞎寫,寫不好,吃了飯再說。”
吃過晚飯,劉愈也沒心情再去書房寫字。
古代的夜晚是無聊的,劉愈不喜歡夜夜笙歌,只是抱著評書本子看了一段,直到徐軒築來催促他就寢。劉愈不知道自己平靜的生活還能維持多久,也不知在波瀾壯闊時,是否會懷念此時的平靜時光。
…………
很快,劉愈的生活便不再平靜。
八月初一,府裡上下開始忙碌起來。為了能準備好當晚的宴席,徐軒築還特地從隋妤那裡借了幾個夥計過來幫忙打點,用的桌椅很多也是從隋妤家中借來的。因為宴席是午宴,從早晨起來就要做一切的準備。
家裡的這次宴會請來多少客人請的都是誰,劉愈一概不知,他在全心全意準備著今天跟蘇彥的“對手戲”。要當著眾朝臣的面吵架,如何作出“怒其不幸哀其不爭”的反應,以及事後如何跟皇帝解釋。
劉愈特地讓蘇彥提前先去喝酒,一來酒壯慫人膽,二來跳過很多準備的環節,一來好戲就開臺,情節發展也會顯得更自然一些。
劉愈對今天的主人公蘇彥也有很多顧慮。之前蘇彥雖然有鬧事的經驗,但那都是對三皇子,那個曾經讓下人欺負他的皇兄,那種恨是發自肺腑的,不加掩飾便可真摯地表達出來。這次面對的是換做是他,就怕蘇彥抹不開面破口大罵。
看著外面熱鬧的人群,以及開始熙熙攘攘進門的賓客。劉愈自語道:“希望你明白,暫時的害你,只是為了更長久的幫你。”
賓客們逐漸開始進門,對於這個神秘的前鋒將軍,很多人都不瞭解。他的府邸更加顯得神秘。但現下這對新婚燕爾的夫婦可是朝中最赤手可熱的人物,相繼幫皇帝平息了三皇子和五皇子的變亂,居功至偉,一個是女軍主帥,一個是御林軍總統領,都是大權在握的人物。在天色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