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升拿在手上,仔細看了看,而在一旁,劉愈也做了解釋:“本來今日在朝會上,我要說此事,但廖都御史把話題扯開,也就沒提。韓老哥看看,這提議是否奏效?”
韓升看奏本上的內容,不是別人所寫,而是劉愈的親筆。這是一份關於蘇家子孫藩地的問題,以分封的方式,來減少藩地,一代一代逐次減少。這在劉愈看來,不過是模仿了“推恩令”的一些條款,但在韓升看來,條文內容卻很新穎,但又怕下面那些藩王和藩主不會樂意。
劉愈在上次朝會中是,雖然釋放了大多數的藩王和藩主,但畢竟樑子已經結下,再加上大多數的藩王和藩主被軟禁在長安城裡,已經令他們對朝廷頗有成見。在這樣情況下,再施行如此條款,只會令藩王和藩主對朝廷徹底失去信任。
韓升想的,是如何化解朝廷跟蘇家子孫之間的關係。但劉愈想的是,如何化解蘇家子孫對朝政產生影響力。
韓升遲疑道:“怕是……不宜過早提出。”
劉愈道:“我先拿給韓老哥你看看,就是想聽聽你的意思,若然不可行,那我也不說了。但順朝這兩百年,定國六十年來看,地方藩王已經威脅到朝廷對地方的管轄,若是不及早加以限制,只會令天下再無天子之土,而四海之內,皆為藩地之民。”
劉愈故意把話說的很嚴重,其實也在對韓升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這“推恩令”實施的必要性。韓升最後一嘆道:“那既要施行,就宜早不宜晚,索性趁如今各藩主在長安城內,勢力減弱,行處置。不過這一切,最好等平息三清教之後施行,那時方為不晚。”
劉愈本來是想借機會,連同三清教的肅清行動,一起提出推恩令。但韓升勸說的緊,劉愈也不想拂逆了他的意思,便同意下來。
等送走韓升,劉愈帶隋妤和琪兒一同回到內廷,見了徐軒築,同時劉愈也把自己的意思轉告了徐軒築。
徐軒築自成婚之後,便顯得無所事事,在家中偶爾出來練劍,在生完孩子後卻也早就荒廢下來,連體態,看上去也豐盈了許多。
聽到劉愈的意思,徐軒築先是有些茫然,然後看了看隋妤,轉而問劉愈道:“夫君,這……怎麼行?”
徐軒築顯然對治國沒什麼信心,劉愈要把她推出來擺在輔政大臣的重要位子上,令她感覺,既有些期待,卻也有幾分不自信。期待的能分擔丈夫肩頭上的壓力,讓自己不再這麼自我感覺一無是處,不自信卻是因為對處理朝政的不瞭解。
“沒什麼難的,處理國事,只要遵循一些原則,諸如先為民生等等,只要有大局觀,不會有人做不好這些。夫人你以前帶兵上陣,熟悉兵法,這些也不難學,況且有隋小姐這樣的能手幫你。”
隋妤被劉愈誇讚,臉色有些羞紅,道:“王爺說的極是,其實,妹妹也是邊學邊做,處理朝務上,也不會遜男子幾分。姐姐應對自己有信心才是。”
有了隋妤的鼓勵,徐軒築鼓足勇氣道:“那妾身只管試試。”
劉愈聽到徐軒築的表態,不由一笑,只要徐軒築想做,這些事就能作好。他這個夫人有多麼能幹,他自己是清楚的很,不過在成婚後,徐軒築一直在操持家務,也就顯得更似主婦,但三尺弄堂顯然不是徐軒築的舞臺。
劉愈側頭看著在那吃點心的琪兒,道:“你呢?”
“……我?”見桌前的幾個人都在看著自己,琪兒沉默了一下,才驚訝問了一聲,很快她把頭低了下去,顯得很怯懦,“相公啊,我能不能不去?”
“為何?”劉愈板起臉問。
“如果天天去的話,就沒時間玩了,相公,你看藝兒和婷兒她們平日裡多閒,我還要……跟小丫她玩,沒……沒那麼多時間。”
劉愈不由嘆口氣,現在琪兒顯然還沒準備好當一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