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怎麼樣呢?」
北川寺面無表情地想到。
他什麼都不知道,同樣也什麼都不明白,崗野良子也看不出來。
從一開始,到最後,都只是演技。
還是那句話,不要以為面癱就不會演戲。
北川寺出了地下室,外面嘈雜的吵鬧聲四起。
到處都是搜捕的警察。
警燈也閃爍著。
第二精神病院的故事就這樣結束了。
……
清晨五點鐘。
「哎呀……真是夠嗆啊,我好不容易才強行徵調到茨城縣這邊的警力協助辦案,搜查令也是困難無比才拿到的,你這個小子真的總是給我惹麻煩。」
崗野良子看著從茨城縣第二精神病院附近的銀行走出的北川寺,發了一句牢騷。
不管去哪裡,只要有北川寺存在的地方,就有大案子發生,這已經算是她的座右銘了。
聽見『強行徵調』這幾個字,北川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崗野良子。
這個不靠譜的女人也不簡單。
不過她能在如此年輕的年紀就坐上如此位置,說沒有背景也是不可能的。
「你剛才去幹嘛了?」
崗野良子將手伸進警車裡取出一瓶罐裝咖啡丟給北川寺,接著自己又取出一瓶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口。
北川寺將咖啡拉環揭開,面不改色地說道:「我給你匯款了三百萬。」
噗——
「咳咳咳咳……」
崗野良子一口咖啡直接噴了出來,劇烈地咳嗽後說道:「你剛才問我要銀行卡號就是為了做這件事?」
「這是鈴木文請我過來除靈的費用,他的錢我用著都覺得扎手,所以我希望你能把這筆錢轉給一個人。」
「除靈啊……北川小子,好像總能說一些不得了的話來。」崗野良子抓了抓腦袋,隨後瞥了一眼北川寺:「要我轉給川上鳴海的母親嗎?」
「差不多。」
畢竟是要拜託崗野良子,因此北川寺也沒有半分隱瞞的想法。
崗野良子又喝了一口罐裝咖啡,接著回答道:「川上鳴海母親那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她繼續接受鈴木製藥治療的。在這一點上,他們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強勢,炯炯有神的雙眸中透出一抹說不出的認真之色:「鈴木文那邊你也放心,就算在監獄裡面,我也不會讓他過得太過於舒服的。」
崗野良子靠近北川寺,看了他好半天才笑笑:「當然,就是不知道你這個小鬼對鈴木文他們是不是做了些什麼。」
她揚起頭,像是發洩一樣地大喊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什麼都不明白!!!!」
叫喊完後,崗野良子又是自嘲地笑了兩聲:「警察失職啊……我。」
其實她已經與北川寺達成了某種默契。
一直到現在,她也能看懂一些北川寺的想法了。
雖然北川寺從頭到尾都沒有透出什麼過激的表現,但越是這樣,他就越可能做了一些她無法以常識想像的事情——這一點,崗野良子也明白。
可北川寺做的就真是錯的嗎?
懲治惡人是錯誤的嗎?
在這一點上為了不落入俗套的『善惡觀念』這一說法。
崗野良子選擇保持中立意見。
她看著天際泛起的一抹白色亮彩。
過了好一會兒,才突然伸出手拉住北川寺的衣角。
崗野良子的唇瓣微微一動:
「北川。」
「嗯?」
「再陪姐姐一會兒吧。」崗野良子揉了揉睏倦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