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些話,千葉螢原本有些焦躁急迫的臉色也漸漸變得和緩不少。
正如北川寺所說的那樣,她就是有些不安,所以一見到北川寺就會下意識地說出那些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沒想到……就連這一點都被北川寺完全看穿了……
千葉螢有些好笑地拍了拍自己的臉。
這一次她恢復了原本的從容,聲音溫軟地說道:「真沒有想到……北川前輩竟然也會這麼安慰人。」
「我沒安慰你,我只是在說事實。」北川寺擺正臉色。
聽了北川寺這句話,千葉螢也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可她並沒有一直去扯著這個話題不放,而是站起身子道:「那就當是這樣吧,有北川前輩這樣的人作為後盾,想必実花她也能輕而易舉地度過這次難關吧……那麼我接下來要去入院部那邊辦理一些手續,就麻煩北川前輩留守在這裡看著実花了。」
說著,她又搖頭道:「這幾天那些媒體記者一直在這邊蹲點,趕走他們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對於她這個說法,北川寺只是眉毛挑了挑。
他在心裡面下了決定。
要是外面有人敢進來打擾中嶋実花休息……那麼他就會毫不猶豫出手,把對方摁暈後丟出去。
畢竟術前休息還是比較重要的環節。
對於那些過來打擾他女兒……他朋友的人,北川寺根本就不會講道理。
北川寺目送千葉螢離開,隨後就轉頭看向病床上的中嶋実花。
他就這樣看著對方。
靜靜地看著對方。
然後——
「裝睡的感覺怎麼樣?」
北川寺突然開口了。
床上的中嶋実花根本就沒有動靜。
好像北川寺剛才說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聽見一樣。
北川寺也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只是繼續看著中嶋実花。
然後——
像是終於忍受不了北川寺那灼人的目光一樣,中嶋実花輕輕地翻了個側身,背對著北川寺。
又過了一會兒……
她帶著難以掩飾的羞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真是……都說了一些什麼讓人害臊的話啊……北川……」
從北川寺這裡看過去,能夠看見中嶋実花的耳根已經發紅髮紫。
顯然,剛才對千葉螢說的話,中嶋実花其實全部都已經聽見了。
但剛才的氣氛又有些沉重,所以中嶋実花又不好意思睜開眼睛,生怕北川寺尷尬。
可自己明明都這麼為北川寺考慮了!為什麼北川寺還要和她搭話啊!
真是完全不看氣氛的!這個人!
中嶋実花好氣。
但同時……
她面色漲紅,充滿中性美的面孔之上滿是藏不住的歡快。
不知道為什麼……
好高興。
是的。
就是特別高興。
因為……那個北川寺可是在相信著自己啊。
平時那個面癱臉,張口閉口就能把別人的話全部堵死的北川寺……可是表達出了他信任自己的看法啊。
這算什麼?
認可感嗎?
中嶋実花想不通。
正當她腦子一團漿糊,全部都是胡思亂想的時候,北川寺的聲音也慢慢悠悠地傳了過來:
「想笑出聲你就笑出聲,不要憋著。」
與平時那種不帶感情的聲音不同,北川寺這句話就好像是老父親的嘮叨一樣。
要是平時的話,中嶋実花肯定是不管的。
但今天卻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