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
北川寺鬆開手,看向安達芳子:「安達小姐,接下來這個問題可能問得有些私人化……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回答我。」
似乎是察覺到北川寺表情認真,安達芳子也收斂起幾分笑容,擺正了臉色:
「……你請問。」
「不知道安達小姐的母親……這一輩子過得是否幸福呢?」
北川寺沒有任何猶豫,問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母親麼?」安達芳子露出一抹訝色,接著她的臉上才露出一抹追憶的笑容:
「怎麼說呢……母親這一輩子過下來……應該算是不幸福吧。」
安達芳子如此斷言,讓北川寺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她的臉。
她還是一臉追憶的笑容。
北川寺沉默不語,等待安達芳子繼續開口。
「母親她一直都是一個特別喜歡微笑的人,她總是特別開朗,不管對待誰都是如此。為了我奮力工作,最終還讓我上了大學……一輩子都在為我操勞。所以我認為她並不幸福。」
安達芳子將手放在桌面,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
「說實話,我找到工作後的第一個假期就是帶著母親四處去玩。讓她體驗幸福的感覺……這次的五一假期也是這樣,我想讓母親幸福……但我卻沒有想到,最後卻出了那樣的事情。」
安達芳子的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她的身體也在輕微顫抖。
最後。
她鬆開了手,露出了歉意的笑容:「十分抱歉,北川先生,我失態了。」
「能夠理解。」
北川寺點點頭,隨後又看了一眼安達芳子說道:「說起來我聽安達小姐之前說過,安達伯母給你留下了一枚護身符,對吧?」
「啊……北川先生說得應該是這個吧?」
安達芳子將領口重新拉低,接著從胸口處摘下了一枚以結繩連線著的護身符。
那是一枚黃色的『御守』,也就是日本的護身符。
這枚御守看上去有些顯舊,但整體還是十分完好,顯然是安達芳子對它愛護有加。
安達芳子一邊撫摸著這枚御守,一邊輕聲地說道:「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唯一念想了。是我八年前,要報考藝大的時候,母親特意去神社為我求來的合格御守。之後我順利考上藝大……我想,這應該也是母親祈福所致的吧。御守本來就是要貼身攜帶的東西,所以我一直把它掛在胸前。」
藝大,也就是東京藝術大學。
能順利進入其中也算得上是精英人士了。
在家庭財務情況不佳的情況下竟然還能考上藝大……安達芳子的母親在她背後肯定默默地付出了許多。
可為什麼……
稻荷一姬與稻荷圭一看著愛憐地撫摸著淡黃御守的安達芳子。
為什麼安達芳子要殺害自己的母親呢?
正當他們兩人思考著的時候,北川寺的聲音又一次響了起來:
「不知道安達小姐能否讓我看一看這枚御守呢?」
「哎?」安達芳子眨眨眼睛,隨後笑了笑:「只是看一看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希望北川先生不要粗暴地對待這枚御守。」
在日本,御守其實是願望的象徵。而『破壞御守』亦或是『將御守開啟』這就有著將裡面神明實現願望的力量釋放出來了的意思。
這是日本御守的禁忌。
「我明白。」北川寺點點頭。
他伸手接過安達芳子遞過來的御守,翻來覆去的打量。
這看上去就是普通的合格御守,淡黃色為主體顏色,綠色的流水花紋與紅色花朵留在上面,看上去十分精緻。
北川寺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