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的也只是披著賴戶城這一名字的行屍走肉。
而聽了賴戶城的話,渾身發軟的秋山彩音竟出奇地沒有說出任何話,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恐懼而又羞愧的臉色來。
站在御川人的立場上來說,秋山彩音也是遺忘掉昔日一切的人,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資格說出埋怨的話語來。
但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就算知道了御川小鎮過去被刻意遺忘的隱秘,她也不想死!
秋山彩音看著那幼小的怨靈,心臟都像是被人揪緊了一樣。
生者特有的危機感在催促著她轉身逃跑,可在對方的氣場壓迫下,她的雙腿像是與地面生根了一樣,根本無法邁動。
可就在此時,北川寺卻向前邁出腳步。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道充斥著腥臭烏黑的幼小怨靈,下一刻——
有幽藍的火花綻放。
火光搖曳,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魔力。
而蓄積著幽藍火光與森然黑霧的拳頭,在北川寺扎穩馬步的情況下,一瞬間砸在幼童的身上!
火焰……好美。
這是秋山彩音唯一的想法。
嘭!!!!!
幼童靈體四散!
北川寺收回架勢,無視了驚愕無比的秋山彩音。
他只是平淡地回頭看向賴戶城。
賴戶城也在看著他。
那張沾滿血汙的臉上滿是錯愕,似乎從來沒有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北川寺不發一言,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沒有一些小說中男主角勝利後洋洋自得的姿態,也同樣沒有為他感到悲哀的神情,更沒有惡語相向。
北川寺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平平淡淡的神色。
而在北川寺的如此注視下,賴戶城看向自己的手掌。
過了好一會兒才他用左手捂住雙眼,小聲……很小聲地抽泣了起來。
不懺悔,也不說任何話,他只是小聲地哭泣著。
夜風拂過御川小學的草叢,發出沙沙沙的摩擦聲,溫柔得似乎想要捲走一切讓人悲傷的過去。
是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賴戶城想如此告訴自己。
在這一陣又一陣熟悉的夜風中,賴戶城彷彿想起了昔日與溫柔的妻子,漫步於御川小鎮的時光。
那是櫻花散落的三月。
時間似乎停滯住了。
妻子正挽著自己的肩膀,歪著腦袋,目光溫和地注視著自己。
……
人之哀傷,莫過於心死。
當崗野良子終於趕到御川小學,親手將手銬套在賴戶城手腕上的時候,北川寺看見了對方眼中的解脫之色。
與其背負痛苦繼續前行,不如就此結束。
賴戶城正式被逮捕了。
在他東京宅邸之下,秘密修建了一個冷藏庫,裡面放置了各種殘忍死相的年輕人屍體以及密封的血液。
之後要對他進行治療,治療過後,就是審訊的過程了,想必四名孩童的藏屍處也會很快被發現吧。
由於天色過晚,所以北川寺與秋山彩音被放下坡道,口供錄製也被崗野良子破例放在了明天。
「沒事吧?秋山小姐?今晚多謝你了。」
北川寺陪著秋山彩音向坡道下面走去,背後是閃爍著警燈的警車。
秋山彩音的情緒安定下來了,她搖了搖頭,輕聲地開口道:
「沒事。還有……謝謝你,北川君。那個時候不願意讓我離開,是因為發現賴戶了吧?」
對此,北川寺卻沒給她回答。
他只是目光悠遠地投向遠方。
見北川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