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了一口氣,又鬆了一口氣——
北川寺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要是這一次失敗的話,中嶋小姐你其實也不用自責。」
北川寺看著還沒有醒來的渡邊小百合,頭也不回地繼續說道:「當初的監控錄影我看過了,那個輕卡的司機是疲勞駕駛,就算你當時不讓渡邊小姐去提你手邊的雜物,依照她的走路速度,應該也還是會被輕卡撞到。」
「你承擔了對方的醫藥費,這對於家境不怎麼樣的渡邊小姐來說,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因此你沒必要為此背上任何心理負擔。」
北川寺竟然說出了如此有人情味的安慰話語來?
這一下不止是中嶋実花,連在他背後的神谷未來都愣住了。
她們滿臉不可思議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兒,北川寺才察覺到她們奇怪的表情,稍微將視線挪開,冷淡地問了一句:「怎麼了?」
神谷未來不敢相信一般地開口道:「寺君……剛才是在安慰人嗎?」
「是。」北川寺看著她表情的變化,皺了皺眉:「你們倆有什麼問題嗎?」
他感覺這兩個女生根本就找不到問題的關鍵,實在太不靠譜了。
明明渡邊小百合那邊正處於關鍵時刻,她們卻完全不關注,反而對他安慰別人這一點耿耿於懷。
不就是關心個人嗎?他覺得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好哥哥,關心別人的好形象。
聽見北川寺這句話,中嶋実花與神谷未來面面相覷,最後又咽了咽口水。
比起北川寺會安慰人這一點來,她們其實更願意接受北川寺現在是在開玩笑。
「不!沒什麼!完全沒什麼!」
神谷未來與中嶋実花用力地擺了擺手,接著中嶋実花才像是轉移話題一樣地說道:
「小百合那邊怎麼樣了?」
「我——」
北川寺嘴巴動了動,剛要說話,接著就聽見一道平靜但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了過來:「不……不用擔心……已經成功了……」
這是神駐蒔繪的聲音。
她沒有顯現身形,僅是緩緩地解釋道:「渡邊小姐她的適應性很好……幾乎沒有任何差錯就回到了她自己的身體中……不用擔心。」
可能是繞口令作戰成功了,神駐蒔繪說話現在打磕打碰的句子都少了很多。
已經成功了?
依照著神駐蒔繪的說法,所有人都看向床上躺著的渡邊小百合。
渡邊小百合依然靜靜地躺著,不見半分動靜。
「還……需要調養。」神駐蒔繪的解釋很簡單,解釋了一下後,就重新鑽入了神樂鈴中。
按道理來說也確實是這樣的,讓任何一個活人就這樣躺在床上一個月一動也不動,整天就靠著輸液吊著一口氣……那當然需要調養。
「暫時給渡邊小姐修養吧,過幾天醒來了醫院也會給我們來訊息的。」
見渡邊小百合依舊沒有醒來的意思,北川寺也沒有在意,只是面不改色地說了一句,轉而推門出去了。
他在另一邊還叫了崗野良子,現在他就要忙著見面了,既然這邊的事情已經解決,那就沒有留在這邊的必要了。
畢竟累女那邊的事情也很急。
……
「給,北川,你要的資料。」坐在長椅上的崗野良子將手中的資料拋給北川寺,同時揉了揉她自己的太陽穴,靠在長椅椅背,像一條鹹魚一樣艱難呼吸著。
北川寺將錄影帶接住,又看了一眼崗野良子那副快要死掉的痛苦模樣,隨口問道:「宿醉?」
呃——
崗野良子被北川寺這句話給堵住話頭了。
隨後她才移開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