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錶之上,時間已經跳到下午三點多了。
正是音樂課即將開始的時間!
北川寺緊皺眉毛。
若是他翹課不上的話,會不會被隱藏在心像世界中的衫原玉子察覺到不對勁呢?
但就算讓北川寺上課,他的鋼琴技巧也會立刻暴露。
這種時候就必須這麼做。
北川寺面無表情地一手捏起鋼琴椅,高高地將其舉起——
嘭!!!!!
從音樂教室中傳出刺耳的轟鳴聲。
……
「今天的鋼琴課暫時上不了,音樂室的鋼琴因為不明原因損壞,我已經上報校方,近期應該就會有新鋼琴下來。」北川寺平靜地對著興致沖衝來上課的學生如此宣佈。
在這些女學生中,北川寺一眼就看見了臉上帶著安靜笑容的衫原玉子。
暫時還沒有那種被驅逐的感覺,這一次應該算是成功矇混過關了。
北川寺神色不變心中想到。
「那相川老師,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底下有人好奇地問道。
「我來點名,點到姓名的同學上來分享一些你們感興趣的話題,如何?」北川寺翻看著花名冊,腦子轉動得很快。
這整個流程看上去就很自然連貫了。
這樣北川寺能夠『自然而然』地點到衫原玉子的名字,同樣的,他也可以聽一聽這個小女生最近有什麼在意的東西。
倘若這都還被驅逐出這個心像世界的話,他也就必須要採取到更加懷柔的做法了。
北川寺如此想著,心下也不再猶豫:
「衫原玉子同學,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分享一些你最近感興趣的話題?」
被點到名字的衫原玉子愣了一瞬間,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站起走到北川寺身邊。
「失禮了,相川老師。」衫原玉子對著北川寺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過頭看向同學們。
該說不愧是學生代表嗎?絲毫看不見怯場的情緒。
「既然相川老師讓我上來分享最近有趣的見聞,那我也是很樂意向同學們講述最近發生過的趣事的。」
她的聲音微微一頓,顯出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場:「不知道同學們聽說過這麼一個曾經流傳在聖心女子中學的怪談嗎?」
怪談故事?
北川寺多看了一眼衫原玉子,沒有發現對方臉色上有什麼異樣的時候才將目光重新垂下。
「這個怪談的名字叫做愛笑的小丑……」
在衫原玉子頗為抑揚頓挫的講述聲下,故事開始了。
a君是一位小丑,他經常在距離聖心女子中學不遠處的澀谷街區宣傳,逗弄路人發笑。
不管日子再怎麼難過的時候,他依舊沒有放棄過希望,一直笑容滿面地面對別人。
可就在某一天,a君的父親去世了。
本來他應該哭得很傷心,但流露到表情上來的,卻只有真情滿面的笑容。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虛假的笑容已經佔據了a君的臉。他無法露出其他的表情,因此他也無法為父親的逝世感到悲傷,他只能笑著,永遠永遠地躲在街角的某處跳著獨腳舞,做著小丑。
這個故事很短,衫原玉子只用寥寥數語就刻畫出了一個可憐人的形象。
「那份笑容,究竟是真心,還是虛假,或許只有a君他本人知道了吧?」衫原玉子簡單地做了一個小結,對著北川寺以及環狀座位上面的同學鞠了一躬:「我最近比較感興趣的故事結束了,相川老師。」
「嗯。」北川寺點了點頭,擺了擺手讓衫原玉子下去。
看著對方臉上帶著恬靜的微笑走下去,北川寺目光微微閃爍,點了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