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鈴木文的求饒,北川寺抬手砸在他的腹部。
在這種力度的打擊下,鈴木文渾身一抽,竟然止不住地嘔吐出來。
嘔——
北川寺目露冷色,看著他吐:
「這裡可是底下十五米,而且還有隔音效果加成的。鈴木院長。」
北川寺抬手將他拉起來,又是一拳,冷笑一聲:「我早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報警了,希望在警察過來的這段時間裡,我們三個人可以相處得『愉快』一點。」
「……北川……」
鈴木文有氣無力地又一次被架起來。
「就算悄無聲息的死在這裡,誰又知道呢?」北川寺將其提起,接著將他的身體摜倒在地上,勢大力沉的一腳踢去。
嘭!
人體撞在牆上,震得架子都在抖動。
看著差不多的兩個人,北川寺吐出一口濁氣。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上月香在這裡面,而在知道這一切情況下的北川寺還與鈴木文說那麼多沒用的話,則是因為——
北川寺從口袋中取出一支錄音筆。
錄音筆呈淡粉色,是神谷未來上一次調查中嶋実花時交給北川寺的錄音筆,後面因為鈴木文這檔子事情,北川寺也就忘記還給神谷未來了。
這裡面記錄著鈴木文與上月香兩人剛才所說的所有話。
躺在地上的上月香與鈴木文也看見了北川寺手中的錄音筆,他們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若是說其他還能狡辯的話,錄音筆裡面的聲音又作何解釋。
就算聲音可以處理,槍聲與現場的手槍呢?
不管怎麼樣,鈴木文的後半生估計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了。
不……也許不會在監獄度過。
北川寺扭頭看向另一邊。
從地下室入口處傳出緩慢且沉重的腳步聲。
因為沒有附上死氣,所以沒有腐蝕的痕跡。
一道烏黑、提著鐵鏟的身影緩緩地出現在地下室樓梯處。
這是遊魂,也是川上鳴海。
前面也已經說過了,川上鳴海並不是怨靈……準確來說,是他還沒有化作怨靈。
他流露出來的魂念,也只是單純的遊魂的魂念而已。
既不善良,也不邪惡。
北川寺並沒有祛除掉川上鳴海,工兵鏟到現在都還完好無損也說明瞭這一點。
沒有附上死氣,因此工兵鏟沒有半分被侵蝕的痕跡。
之前的一切同樣只是在鈴木文面前逢場作戲而已。
還是那一句話,不要以為面癱就不會演戲。
北川寺覺得自己要做還是能做得很好。
「啊……啊……」
上月香從喉嚨擠出恐懼的聲音,她看著這個渾身烏黑,身材高大的身影,手腳被嚇得抽搐。
川上鳴海被拍碎的地方是頭顱,其他地方倒是完完整整的,但由於死相的原因,導致他看上去也恐怖無比。
倒吊出來的眼珠,無意識張開的嘴巴,從額頭上不時滑落的粘稠褐黃色腥臭液體,傷痕累累的身體……
北川寺見到川上鳴海了,川上鳴海也自然看見了北川寺。
他拎著鐵鍬,來到無比恐懼的上月香與鈴木文身邊。
血跡斑斑的冰冷鐵鍬揚起——
但北川寺則選擇旁觀。
他沒有立場去阻止川上鳴海復仇。
梆!!!!!
鐵鍬在上月香與鈴木文絕望恐懼的叫聲下狠狠地砸落。
隨後——
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川上鳴海收住手了,充滿怨毒的眼球中閃過一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