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瑩瑩閃光的短匕貫穿了保護著她的月華。
森然的匕尖已經對準了她的眼珠。
恐懼與驚愕止不住的席捲上身。
四方輝夜面色慘白,渾身顫抖地看著北川寺。
難怪北川寺敢毫不猶豫地將月望鏡交給自己……
原來這就是理由。
咕嘟。
她嚥了咽口水,冷汗從額頭處滑落。
北川寺的神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實際上四方輝夜是有能力殺掉北川寺的。
那些衝擊過來的月華……只要能擊中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的身體撕裂。
但真正的搏殺之中,力量方面雖然很重要,但其他方面也不能缺失。
四方輝夜作為月之巫女根本就沒有什麼對人的搏鬥經驗。
也正是這種經驗上的缺失,導致四方輝夜根本就無法正確使用月望鏡與月晦鏡的力量。
北川寺抬起頭,冰冷的視線猶如刀鋒一樣刮在四方輝夜的臉上。
在這種情況之下,四方輝夜根本動彈都不敢動彈。
她嘴角顫抖,過了好久才憋出一句話。
滿心委屈的話語——
「不……不要殺我。北、北川法師。」
明明獲得了月晦鏡與月望鏡的力量。
明明覺得自己能打得過北川寺了。
明明一切都應該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四方輝夜真是委屈得像個普通怨靈。
而聽了這句話,饒是羽田法師、小野寺法師都止不住心中的怪異感。
這算什麼……?
你要對北川法師動手,結果自己反而求饒了?
這種情況下還指望北川法師放過你?
這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可是——
北川寺注視許久四方輝夜後,然後一腳踢在她身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羽田法師與小野寺法師張大了嘴。
嘶……北川寺還真這麼就放過對方了?
就算是羽田法師與小野寺法師都無法理解。
而且前面那些莫名其妙展開的事件也讓他們兩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概就是為了那什麼不死之法,因此北川寺與四方輝夜稀奇古怪地就打起來了。
但主要挑事的還是拿到月望鏡後的四方輝夜。
似乎是察覺到羽田法師與小野寺法師兩人的想法,一直沒有說話的北川寺語氣平和地開口解釋了一句:
「殺人畢竟是犯罪行為。而且四方家那邊也有後續……再加上……」
北川寺的雙眼之中閃過一絲黑氣。
任務……以及四方輝夜的身體……不死之法這三個問題都還需要四方輝夜以及月晦鏡、月望鏡。
思考到這裡,北川寺補上一句:「再加上還需要她送兩位離開靈域。」
「……原來如此。」要是這樣也算勉強說得通了。
可是北川寺難道不打算與他們一起離開靈域嗎?
說實話,北川寺這一次又算是間接地救了他們兩人一命了。
誰也說不清楚四方輝夜在解決掉北川寺後究竟會不會對他們兩人反打一耙。
「我和她還有事情要處理,等處理好事情後就會出去了。」北川寺伸手拉扯了一下死氣鎖鏈,聲音冷淡:「站起來,剛才那一下應該對你影響不大。」
感受到對方拉扯著自己身體,一直倒在地上的四方輝夜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
她走到北川寺旁邊,完全沒有剛才拿到月望鏡與月晦鏡時那種趾高氣昂的樣子了。
與其說是趾高氣昂……現在倒不如給人一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