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警車不知何時已經停在家門邊了。
看來那就是崗野良子派過來的接自己的人。
「我馬上就到。」
北川寺一邊套上一件外出的外套,一邊回道。
「嗯。」
電話說到這裡就掛了。
看來崗野良子還在組織著現場秩序,能抽空給他打電話都已經是極限了。
北川寺將手機與鑰匙收進口袋,迅速地離開家中。
……
深夜中刺耳的警笛聲鳴響著。
這就好像是一個集合的訊號,一些夜晚在外閒逛的社會人士像是發現了樂子一樣,紛紛地向這邊擠過來。
在這種情況下,帶領著北川寺下車的兩位警員迅速分開人堆,向內擠去。
「報告崗野警視!您交代的任務已經完成!」
他們倆對著站在場內維持著現場秩序的崗野良子敬了一禮。
崗野良子將視線轉過來,接著點了點頭:
「嗯。辛苦你們了,維持秩序還需要些人手,到時候就拜託你們倆了。」
「是!」
兩位警員紀律性十足地退下,一時間,崗野良子身邊就只有北川寺了。
「北川小子……」崗野良子看著面前的北川寺,無力地張了張嘴,接著又像是放棄說些什麼一樣地擺了擺手:「算了,還是我帶你進去看看吧。」
「……嗯。」
北川寺點了點頭,接著抬起頭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公寓樓。
這是一座非常普通的居民公寓樓,算是中高層建築。
但不知為何,那些瑩瑩閃爍著燈火卻給北川寺一種說不出的冰冷之感。
崗野良子帶著北川寺向內走去。
期間還遇見了好幾個警員,一一打過招呼後,她總算帶著北川寺走進了公寓樓之中。
一進公寓樓,北川寺就聞到空氣之中瀰漫著的濃鬱血腥味與臭味。
但崗野良子也算是見多識廣,身經百戰了。
以前那麼多兇殘的案子都見過了,當然不會為這點血腥味動搖。
聞到如此氣味,崗野良子也就只是皺皺眉,隨後就帶著北川寺迅速來到了血腥味發出源頭——
一座電梯前。
此時,電梯門大開,還有幾個正在進行取樣調查的警員在裡面忙活。
「裡面還在工作中……站在這裡你也應該能看見了吧。」崗野良子語氣平靜地說道。
「……嗯,確實能看見。」北川寺點了點頭。
站在他這個面對電梯的角度剛好就能看見裡面的慘烈景象。
電梯內部的金屬拋光面此時已經被鮮血濺滿。
猙獰、四處炸裂而出的猩紅紋路昭示著被打擊者的恐怖死相。
北川寺的目光向下。
在那底下,是一個染著淡黃頭髮的男人。
他的舌頭耷拉在嘴外,毫無血色的面孔朝著電梯這一邊,做出一副狠狠瞪視電梯外的人的表情——
但說是瞪視其實也有些不太正確。
因為在他的兩眼眼眶之中正結結實實地插著烏黑的鐵錐,根本就看不見眼睛。
這自然也就談不上『瞪視』這個詞語。
鐵錐的黑色表面沾滿血液還有其他的膠質液體,看上去髒兮兮的。
在北川寺的注視下,崗野良子解釋的聲音也恰到好處地響了起來。
「經過簡單的驗查,小久保隼人身上有多處扭傷,由此可以推斷出,他在死的時候應該經過劇烈掙扎,而致他死亡的原因正是那兩柄鐵錐……」
崗野良子伸出兩根手指,做出插眼的手勢道:「是在小久保隼人還活著的時候直接將鐵錘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