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867年7月1日的子夜,從盧倫伯格到薩里亞,教堂的鐘聲響徹整個加拿大的夜空。這經久不息的鐘聲宣告了300多年英法殖民統治的結束,同時也預言了一個絢麗多彩的新文化的開始。在此之後的短短一百多年當中,加拿大人民鍥而不捨地尋找、塑造著自己的民族性格,拼綴著自己“馬賽克式”色彩斑斕的多民族文化和文學。正是這種執著的民族精神,造就了許許多多具有鮮明的加拿大文化意識的傑出作家和文人。他們以弘揚民族文化為己任,用騷人墨客特有的方式,實現著一百多年前加拿大自治領成立之日的凌晨《環球報》主編喬治·布朗滿懷激情寫就、可惜沒能趕上當天郵車傳遍北美大陸的美好祈盼:“願生息在這塊大陸之北、大西洋和太平洋之間的芸芸眾生,在一個英明、公正的政府領導下,收穫明智的事業、誠實的勞作和虔誠的信念所結下的果實。”(德斯蒙德·莫頓《加拿大簡史》1994年)
一百多年後的今天,果實成熟了,正如加拿大民族性格和民族精神有了成熟的形態一樣。這形態表現在不同時期不同題材和體裁的文學作品中,展示了這個多民族國家短暫然而豐厚的歷史積澱和相互交融卻又各具特色的多元文化。懷著對這一多元文化強烈的獵奇心,我們把自己欣羨的目光集中在近百年來加拿大各種獲獎的經典文學作品上,以加拿大國花、美麗的紅楓葉為標誌,推出了《紅楓葉譯叢》,系統介紹加拿大獲獎的長、中、短篇小說,奢望透過我們的譯介,能再現大洋彼岸這個年輕民族的歷史與現實、理智與情感、夢想與追求。同時,我們還將繼續密切關注加拿大文學的成長趨勢,尤其是小說的發展,不斷採擷加國文壇上綻開的朵朵奇葩,奉獻給我國讀者。
本叢書第一批共兩本:獲得1982年加拿大總督文學獎的短篇小說集《走下坡路的男人》和獲得1991年加拿大總督文學獎的長篇小說《長路漫漫》。
譯叢主編 趙伐
D*id Stai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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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後記
編後記
小利奧·麥凱
一部佳作就是一個謎,縱然反覆閱讀仍將神秘依舊。這神秘乃所有藝術品難以言表的那部分,正是它使得人們有可能重新去欣賞一幅熟悉的畫,一段熟悉的音樂。正因為我們無法完全破解一件藝術品的精微之處,因此,即使看了許多遍,那件藝術品仍能讓人產生新的領悟、新的觀感。
《走下坡路的男人》我讀了好多遍,每次閱讀我都注意到一些新的細節,一些以前忽略了的精彩描寫。比如,直到最近的一次閱讀我才體會到“看客”中這句話真正的效果:“我挺享受霧氣瀰漫的赤道型天氣,享受媽媽的溺愛,好像自己是一隻罕見的熱帶鴕鳥。”在描寫主人公病怏怏的童年時,除了語句簡潔、明快之外,硬、軟子音的交替使用也使得這句話本身溼氣漉漉、如見如聞。
以前,我從未像這一次如此清晰地領略到小說中那如詩如畫的品質,請看下列選自同一個故事的段落:
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天空如燉湯般渾濁,臃腫的雲中閃爍著詭異的果綠色光芒。氣溫在30度上下,沒有一絲風。我的面板癢癢的,像爬了蟲子,眼睛的上方,血管在迸跳,沿著鼻樑在抽動。我什麼事都沒得做,只好沒事找事,坐在門廊臺階的最下層,撿根棍子劃地上的土。奶奶戴起帽子,開車去了鎮上,沒說去幹什麼。湯普森和阿姨在樓上的房間裡,昏沉沉、汗津津地午睡。
這本書中有許多類似的段落,這些段落的意象栩栩欲活,語言振聾發聵,本身就是一首首詩篇。
蓋伊·範德海格覺察到的是令人吃驚的細節,他把這些細節寫進字裡行間,因此讓讀者也感到吃驚。“遠處的那排筆直的楊樹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