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突然想起了那晚的安寧心境。”
喻初藍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啤酒。“最艱難的時光也如白駒過隙。”
“什麼時候覺得最辛苦?”塔塔偏過臉問。
“十五、六歲的時候,還是孩子,可是不管外表和內心都已經不是個純粹的孩子了。拼盡全力想當大人,卻還不能夠。”
日出前,她靠著塔塔睡著了。
天際一層一層地明亮起來,鮮紅的太陽躍出了海面。一縷柔光晃動在喻初藍的臉和脖頸上,她睡著,像是周圍無人般。
海風徐徐吹度著塔塔的帽兜,忽隱忽現著他的臉。
還是再等等吧,不想在她心中傷痛時,打擾她。
從海邊回到家,喻初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整天。下午起床吃了塔塔為她做的紅豆小米粥,安撫接連受刺激的胃。她洗清乾淨,坐在院子屋簷下的竹椅上。用一把大木梳梳理溼潤的油亮亮的短髮。夏日驕陽落下地平線,餘熱未消,頭髮上彷彿蒸騰著水汽。塔塔熬好了治療腿傷的中藥。喻初藍經過幾天的中藥外敷內服調理,左腿已經可以承受一些重量。
“我明天晚上要出去一下,有個約會。”她接過碗,邊喝邊對他說。
“什麼約會?和誰?在哪裡?”
喻初藍愣了一下,老實地回答:“相親。和陌生人。在歐洲城。”
相親?塔塔在記憶庫的資料裡搜尋詞義。
“為什麼突然去相親?”他問。
喻初藍聽他的口氣似乎有些不高興。
“我嬸嬸安排的。”她解釋道,又補充了一句:“非去不可。”
暮色沉重,也許是瞬間的錯覺,也許是光影的變化,他眼眸的色澤轉變成漆黑,比寂寞還深的顏色。
她低下頭,心裡像是被貓爪輕輕劃過。
傍晚距離相親的時間越來越近,嬸嬸發來資訊叮囑她今晚的約會必須要去而且必須化妝。
“今晚別做飯了。”喻初藍髮覺自己不敢看塔塔的眼睛,低著頭,眼眶酸澀。“我自己去打的也一樣的。你不要送我。”她一再強調。
換了身衣服,喻初藍稍作打扮讓自己有點女生樣,穿好鞋開啟門。玉蘭樹在風中搖曳,空氣中瀰漫著沉重而濃郁的香。
整個人被拉進房間按在牆上,塔塔順手關了門,襲上她的唇。他看到她驚愕的目光,他閉上眼不去理會。
猶如罌粟花誘惑的味道,令人無力抵抗。喻初藍意亂情迷地閉上眼睛,心底起了漣漪,腦海中掠過那個雨夜,他轉過身,徐徐展翅在她眼前。他清亮的眼眸,黑髮黑袍,狡黠微笑,如一泓冷火,燙過她的心頭。沉醉在他溫柔纏綿的吻中,忘記了芳菲世界、神凡之別。
柔情過後,他慢慢鬆開了她,自顧自地去了廚房。
喻初藍站在門邊,滿臉火辣辣地疼。為什麼?!她在心裡咆哮:哪來的神祇?!根本就是個流氓!
她緊了緊拳頭,準備去廚房給他一頓暴揍。和人都沒談過戀愛的她,可不想和這麼個奇怪的神扯上曖昧。
剛挪動了一小步,卻有點心虛地停了下來。她方才是不是也沒有推開他?喻初藍抓著自己的頭髮使勁回想。好像真的是一點掙扎的痕跡也無,全完徹底地懵了。難道說她也挺沉醉其中?
於是,喻初藍就更沒臉走出這道門去同別人約會。
吃過晚飯沒多久,喻初藍家的門就被敲得啪啪響。她鎮定地問:“誰呀?”
“我。”一個女人的聲音。
塔塔站起來走進喻初藍的房間,掩上門,站在門後聽著外面的動靜。
喻初藍走過去開了門,叫了聲:“嬸嬸。”
一個小個子的中年女人推開門鞋也沒脫邁了進來。她板著個臉,兩片薄嘴唇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