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的妻子甘冒奇險,赴這七星湖之約?便是傳家名劍,也不比自己的性命來得重要。”
謝天璧頷首道:“源空石毫無膽略氣魄,難怪青城派亡於他手,明蟬女雖是女子,卻是敢愛敢恨,單這兩處陷阱,其心智手段已遠勝源空石。只可惜不懂俗世小人之心,看錯了人,寄錯了情。”
蘇小缺柔情萬千的正感慨嗟嘆憐香惜玉不已,突的想起一事,不由得大怒:“這婆娘想害源空石,卻害了咱們,端的是死了也是個不長眼的糊塗鬼!”
謝天璧心想,若是明蟬女死後有知,見你薅光了她玉像的一頭黑髮,想必也不會有好果子賞你。
蘇小缺繞著蓮花床又走一圈,見床底處隱隱有些奇異的花紋,他眼神雖好,但床底卻在燈光暗影處,站著很是瞧不清楚,當下嘆了口氣,只得屈膝跪下,道:“這婆娘定是要老子下跪……”說著定睛看去。
卻見明蟬女雙足下的床邊,工筆細描了幾幅圖畫。
圖中所繪,盡是在這石室之中。
第一幅是一個男子,眉目俊美,手拈棋子,正在弈棋。
蘇小缺見了喃喃道:“一個人下什麼棋?跟鬼下麼?”
第二幅仍是這個男子,卻是在填詞。一闋詞字字清晰,卻是少了最後幾個字,這個男子正用劍尖在一塊玉璧上補全。
蘇小缺很是煩惱:“七星湖的宮主怎麼都這個調調?好好的一個個寫字作詩,不想當妖 人,難道想去考狀元?”
說著伸腳輕踹謝天璧:“你會不會填詞作詩?”
謝天璧很是自卑的看了一眼那禿頭玉像,坦承道:“不會。”
想了一想,企圖找回幾分面子:“不過我倒記得幾首李杜蘇辛……你要聽嗎?”
蘇小缺勃然大怒:“聽個屁。老子沒空!”
他這些年在七星湖,居體養氣潛移默化間,本已斯文風流許多,眼下身處絕境,又是同謝天璧一起,登時故態復萌本性難移,忍不住把那少年頑劣時的舊調重新彈了一彈。
一彈之下,他是頓感輕鬆,謝天璧聽了更是歡天喜地,只覺得蘇小缺這般一踹、一怒、一罵,端的是眉目靈動、風情無雙,恨不得蘇小缺再踹自己一腳,再飈幾句粗話才好。
第三幅圖畫卻是一個丹盤裡兩粒藥丸,一粒硃紅,一粒烏黑,這男子正在挑選。
蘇小缺嘻嘻笑道:“可不是?又是下棋又是填詞,生生把這人給逼得病了,正吃藥治病呢。”
他神態輕鬆,卻甚是靈醒,知這幾幅圖畫跟能否出去息息相關,因此只是嘴上調侃,心中已然隱有所悟,早想了無數種可能,但每一種都似是而非,實在捉摸不透這明蟬女的心思,當下定了定神,繼續看最後一幅圖畫。
最後一幅圖端的是冰火兩重天,左邊繪的是石室西側開啟一道小門,男子正往外走,想是逃出生天之意,右邊卻是地獄鬼面,水火交融,那男子身陷其中,面容扭曲恐怖,頸子以下,竟全是白骨森森。
筆觸真實細微,蘇小缺看了一眼,幾乎不敢再看,強忍著懼意和噁心,卻瞄到畫底有一個拇指大的青玉鑲金凸起,凸起周圍有四支延伸而出的金絲柄。
一時大悟,喜道:“天璧!我明白啦,這婆娘雖狠,卻不想害死七星湖的人,因此生怕七星湖弟子誤入,便給了一個生機,只要這三件事做得好了,便能開啟生門出去。”
謝天璧想了一想,道:“這石室中並沒有棋盤、詩詞和藥丸。”
蘇小缺伸指,輕輕彈了彈那青玉按鈕,側耳聽音,道:“這是個飛燕同心的機關,倒是不難開啟……”
突的起身,抱起謝天璧,遠遠放到石室一角:“萬一我開啟錯了,你離得遠些也許還能活命。”
謝天璧就地一個懶驢打滾,他自打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