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個樣子。要他怎麼說呢?天下之大,莫非皇土。就算他再怎麼權傾一朝,但也不過是皇上的臣子。面對那個傲然不羈的少年天子,自己都會跪拜。皇命一出,也都只能乖乖順從。彎彎這孩子實在是太傲了點,這般的性子雖然自己很欣賞,但只怕早晚也會惹出禍事。
“還有什麼事沒有?那個楚御恆呢?他跟彎彎究竟是什麼時候認識的?”英氣的劍眉蹙了起來,開始有些擔心彎彎的性子。想到影的小師弟也莫名出現在府裡,眉間的摺痕更深。這楚御恆乃江湖中人,只怕圍繞他的是非也不少。彎彎與他走得近,不知道會不會惹來江湖血腥之事?
“奴才也不知三小姐與楚公子認識的經過,但經奴才觀察,那楚公子倒是難得的俊秀人才。”相貌堂堂不說,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羈的氣息。且短暫的接觸,他的為人雖傲卻不驕橫,有禮拜,極有領導者的氣勢。
“他是軍師的師弟。”聽到管家對楚御恆的評價,冷裴遠也鬆了口氣。唉,彎彎性子冷戾,向來是隨心所欲的,就算他這個做爹的也無法改變她的想法。如果真要遇到什麼麻煩,那隻怕也是命裡註定。而他這個父親必然會擋在她的面前,為她遮風擋雨。
“另外,現在吏部尚書的二公子正在府上。”管家睿智的眼睛眸光微閃,想起蘇展來訪。
“吏部尚書的公子?”冷裴遠挑了挑眉,奇了。這陣子怎麼府裡來人倒不少。“他來做什麼?”吏部尚書可是宰相的門生,跟自己素無太大的交情。
“蘇公子是來找大小姐的。”管家答道。
“月兒?”冷裴遠眼底的疑惑越發深,月兒又是幾時跟尚書的公子有了交集?“他們現在在哪裡?”想起自沐昭雲離府後,他便沒跟月兒見過面。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會不會將她孃的離開牽怒到彎彎身上。他可沒忘記之前月兒對彎彎明顯的敵意,倘若再生出個事端就頭痛了。
“在大廳。”
“我去瞧瞧。”冷裴遠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管家恭敬地躬身,轉身離去。
園子的花正綻放得奪目,紅似火,白勝雪,一朵朵,一簇簇,美不勝收。風拂,花枝搖曳。花旁的小草碧如茵,也隨著翩翩舞動。
冷裴遠目光不經意掠過繁花,心裡突然感嘆自己的女兒們便似這花般由小花苞長成了美麗的花朵。現在他已經不清楚她們心裡在想些什麼?與她們之間彷彿隔上了一道海溝。也許自己真的不是稱職的父親吧。一如彎彎,她從小被拋在一邊。自己不曾關心過她,現在她變得如此冷戾自傲,連面對自己也不例外;又亦如月兒,從小她渴望追隨著自己,但他卻因為對她孃親的不滿而一再忽略他,後來甚至休了她孃親。現在她該更恨自己了吧?
嘆了嘆氣,不管她們現在想些什麼?也許他都還有彌補的機會,亡羊補牢,應該不晚吧。
“爹。”
冷月兒送蘇展出門,沒想到卻瞧見了一臉悵然的父親。白頰微紅,有些手足無措。
冷裴遠聽到冷月兒的呼聲,回望。卻見她與一個白袍年輕男子相攜而來。數月不見,都不想女兒的變化居然如此之大。曾經濃妝豔抹,滿目張揚驕橫的她現在宛如變了個人似的。一襲淺綠襦裙,裙襬繡著白色的百合,腰間懸掛著通透的玉佩。面容消瘦不少,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嬌弱,惹人憐惜。她身邊的公子雖不是極俊美,卻也自有一番斯文儒雅的氣質。瞧他雙眸清澈如水,看來倒是靈透正直的人。
“冷將軍。”蘇展朝冷裴遠一拱手,白晳的頰也染上了霞光似的。儒雅裡透著幾分羞澀,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月兒的父親了。雙目淡打量著冷裴遠,果不愧是名鎮四方的鎮北將軍。瞧他一身銀色鎧甲,在柔和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威武凜凜。劍眉星目,甚是銳利。薄唇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