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歲。
他淡聲問他怎麼回事。
周宴禮被爸爸的氣場壓的死死的,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但還是不肯服軟:“是他欠揍。”
周晉為面色微沉。
老師在一旁解釋說:“那個小朋友欺負同班的女孩子,被小禮看到了,所以他才動的手。”
周宴禮的骨頭還和以前一樣硬,年齡改變不了什麼。
教育同樣改變不了什麼。
聽說那個小孩被揍哭了,周晉為賠了點醫藥費,委託老師代為轉交。
至於道歉。
周宴禮悶聲悶氣,低下頭,抬腳去踢路邊的石子:“我不會和他道歉,又不是我的錯。”
周晉為偶爾也會恍惚。
現在的周宴禮除了年齡之外,和之前那個好像沒什麼區別。
車就停在外面,他來的時候有些堵車,所以晚了點,其他孩子都被接走了。
若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開始哭了。
但周宴禮很少哭,幾乎不哭。
哪怕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摔痛了,也只是靠在媽媽的懷裡委屈的哼唧兩聲。
周晉為自然不會讓他去道歉,雖然打人不對,可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路邊那輛黑色保時捷。
周晉為拿著鑰匙按開車鎖,車燈亮了亮。
從這兒去江會會的公司,大概半小時車程。
她還在加班,那群前輩依舊沒能放過她。
似乎好不容易在無聊的日子裡找到一件可以打發消遣的樂子,自然是要抓住不放的。
“其實以你現在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沒有。我老婆在婚慶公司上班,那些精英男就喜歡你這種長得漂亮,性格溫婉乖巧的女孩子。你啊,就是目光太短淺了。前幾天聽說你還想繼續讀博。我覺得沒這個必要,女子無才便是德,千萬不要把你的青春浪費在讀書上面。你學歷高了,會讓男人覺得駕馭不了,這感情慢慢就淡了。”
江會會很難和人起衝突,即使對方的話讓她感覺到被冒犯了,卻還是輕聲細語的糾正:“不是這樣的,我老公他很好,我做的一切決定他都很支援。我們的小孩也很可愛,他叫小禮,五歲了。改天有機會的話讓你們
() 見見。”
最後這句純粹就是出於客氣禮貌的發言了。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把周宴禮帶來讓他們見。反正也共事不了很久(),下個月底她就離開了。
還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江會會拿著水杯,打算去茶水間沖泡一杯提神用的咖啡。
才剛起身,目光自然而然的落放在辦公室門口。
入冬了,帝都這周氣溫一直在零下。
他應該是直接過來的。
一絲不苟的正裝,又在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商務大衣。
斯文儒雅的氣質,帶著超越他年齡的穩重。
偏偏眼底的笑又過於寵溺了,與他的冷冽的眉眼,不太相符。
肩上落的雪還來不及消融,想來剛到沒多久。
江會會愣了一下,左手還拿著杯子。
剛想問他怎麼來了。
他身後的周宴禮氣勢洶洶地跑出來:“臭老頭子,你剛剛在說什麼?”
年紀小,哪怕兇人也是奶兇奶兇的,沒什麼威懾力。
不光被罵的那人愣住了,江會會也愣住了。
甚至連周晉為都罕見的停頓幾秒鐘。
然後將那個想要過去揍人的小傢伙攔腰抱起。
成年男性的手臂結實有力,無論周宴禮怎麼掙都掙不開。
他火大的瞪著那個人。
他雖然聽不懂他說了些什麼,但從剛才就開始喋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