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的呼喚,花如狼端著一個藥碗,快步走了進來。
“你……”沐靈雨微微闔目,仔細打量面前的英俊少年,喃喃道:“……你長大了。”
花如狼急忙放下藥碗,激動道:“姐姐稍等,我這就去叫師父!”
“等等!”
沐靈雨連忙制止,低頭咳嗽了兩聲,虛弱道:“你先別走,我有幾句話,想問你……”
花如狼驀然轉頭,疑惑地望著她。
沐靈雨問道:“為什麼,我還活著?”
花如狼眼波流動,並未提及鎮元子用活死人草交換兩位弟子的事情,而是答道:“因為師父,他救了你。”
“不,我知道……他救不了我。”沐靈雨面露懷疑之色,目光落在花如狼剛剛放在桌上的藥碗,湊過去聞了聞,搖頭道:“這種能讓人死而復生的仙藥,即便我爹沐鶴在世也無法培植。你師父不懂醫術,更沒有這個本事讓一個行將就木的皮囊起死回生。”
“行將就木的皮囊?”花如狼微微一怔,急道:“沐姐姐,難道你跟師父決鬥之前,已經身患不治之症?難道你之前險些喪命,不是因為身中逆流真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沐靈雨解釋道:“那天,殷久悠冒然闖入玉虛洞府,妄想圖謀不軌。我殺了他,並試圖抹殺操控他心智的血契藍狐。奈何憑我的修為,無法毀滅藍狐的三魂七魄,只能將它囚禁在我體內,封化為青靈劍奴,避免它為禍人間。”
“我想起來了!”花如狼豁然道:“柴嵩道長也曾用過同樣的方法封印黑點虎,不過後來不慎反被它奪舍,一度心性大變。你不想變成柴道長那樣,擔心妖狐在你修行時趁虛而入,只得強行出關。”
沐靈雨點了點頭,“我出關以後,感到那妖狐在我體內肆虐,不斷耗損我的陽壽,我只能依靠長生蠱勉強支撐肉身,雖然清楚自己熬不過半年,但有一件事,我必須去做……”
花如狼道:“你想在臨死前查明沐家滅門的真相,為死去的親人報仇。最後,死在師父手上。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師父對你……”
沐靈雨眼光低垂,黯然道:“殷久悠、柴嵩、土鱉道人、白鶴三君子,我手上沾了他們的血。闡截兩教皆視我為公敵。蘇公子殺我就是為闡截兩教報仇雪恨。我只有永遠消失,蘇公子才能聯合闡截兩教,解救這昏君亂國的世道。”
花如狼道:“沐姐姐,你不必擔心有人對你不利!無論闡教,還是截教,無論來多少人,師父都一定會保你周全!”
沐靈雨搖頭道:“我欠蘇公子太多,不能再連累他了。這條命是蘇公子給的,我不能死,也不能留在他身邊拖累他,請你告訴天下人:沐靈雨,已經死了。”
說完這句話,沐靈雨起身下床,想要離開這裡,無奈雙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地上。
花如狼急忙扶住她,說道:“沐姐姐,請你在這裡稍等片刻,即便一定要走,也請讓師父見你最後一面。”
猶豫片刻,沐靈雨點了點頭。
花如狼把她扶回床上,轉身朝鬼谷洞飛奔而去。
一隻腳剛踏進鬼谷洞,花如狼還沒來得及開口,只見袁生一頭衝進來,興奮道:“師父,現在山下有一大群人慕名而來。他們要我告訴你,天下群雄將要齊聚雲夢山,推舉師父為盟主,帶領諸侯推翻周室!”
蘇季淡淡道:“小猴兒,你去告訴他們,我沒本事做什麼盟主,即便非要趕鴨上架,也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袁生接著道:“師父,他們當中有一個人說,盟主雖是虛名,但救萬民於水火,卻是兮伯吉甫生前的遺願。那個人還說,吉甫太師死於周室之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蘇季微微一怔,站起身道:“那個說話的人是誰?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