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麼想的不止是我一個,就連額娘也有同感。
我和額娘扶著瑪姆,在二門口等待著新月格格。等了很久,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才姍姍來遲。
“對不住了,我來晚了。”新月格格眼圈通紅,滿面愁苦。真不知道她是因為失去了她自己的阿瑪額娘哭泣,還是因為阿瑪叫她‘新月格格’而傷心哭泣。
克善也換了身素淨的衣服,和新月的喪服相得益彰,襯著臉色慘白的新月越發的楚楚可憐。
瑪姆身邊的嬤嬤和丫頭先把新月扶上了馬車,畢竟是尊卑有別。然後瑪姆上了第二輛車,我和額娘上了第三輛。驥遠和阿瑪都騎馬。
看著阿瑪騎在馬上怔怔地樣子,就知道他是在想祿兒了。唉,嘆了口氣,我伸手合上了簾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我和額娘將手相握。我望著額娘那偶爾會心地笑,真是不想打破阿瑪在她心目中的專情形象。不忍心傷害這個在後宅之中,依附阿瑪的小女人。想到她知道實情以後也許會傷心,也許會流淚,我就忍不住對新月那陣陣厭惡!希望阿瑪會回心轉意,希望阿瑪只是一時糊塗昏了頭。他和額娘近二十年的感情,比不上與新月的三月相處,這樣的情感,讓我也忍不住心寒。
我們的將軍府本身就在內城,度過了幾道關卡之後,我們來到了後宮大門。
扶著額娘下了馬車,阿瑪去給皇上請安加謝恩了,我們則往慈寧宮走去。
握了握手中拿著的經書,等下還要交給太后,只有太后開心了,求教養嬤嬤的事兒才好說。
一路行來,我和瑪姆額娘都目不斜視,低頭慢走。當新月和克善的左顧右看不存在,當新月和克善的輕聲討論不存在。只端端正正地跟著領路的小太監一直走。很快就到了慈寧宮門口,我們恭敬地等待著太后傳召。
很快,蘇麻姑姑出門來了,將我們領進了屋內。
恭敬地後退一步,然後跪拜行禮,垂目叩首:“奴才(新月)(克善)(臣女)給太后請安了!太后吉祥!”
“行了行了,都起吧。”太后的聲音稍顯疲憊,有些化不開的憂愁。
“謝太后!”復又磕了一個頭,才謝恩起身。今兒個太后彷佛心情不佳,要小心行事了。
我沒起身,將手裡的經書舉過頭頂,離頭大約半尺,跟扁方同高,輕聲說道:“臣女敬上繡品經書一本,請太后過目。”
“哦?珞琳的女工一向是頂好的,今兒個給哀家送來什麼東西了?蘇麻,去,拿來哀家看看。”太后聲音裡帶了些許期待。
“是!太后!”蘇麻姑姑笑著走下了來,到我的面前將經書拿走。
太后隨意翻了翻,復又有些吃驚:“這……”只見張開的經書上幾頁薄薄的白色嬋娟絲(杜撰,就相當於一種絲綢)上繡著黑色的經文。細細看來,嬋娟絲上邊也繡上了暗紋。經文是沒什麼,可是那黑色的字上墨色的深淺都栩栩如生,彷佛寫上去的一般。更別說是雙面繡字了,更考驗繡花之人的心思和慎重。繡的字是蒙古文,更會讓太后感覺親切。(基本上杜撰,大家自己想象去吧,哈哈)
“蘇麻,你看看。”太后將經書遞給蘇麻姑姑,蘇麻姑姑恭敬地接了過來,低頭細看。
半響,才驚歎般地開口道:“太后!失傳已久的異紋雙面繡!”
我也有些驚訝了,蘇麻姑姑怎麼知道這種繡法?我也是尋了好久,才尋到手藝高超的鐵匠,打了一套繡花針才得以繡出這樣繡法的。失傳已久?也許吧,反正上輩子的時候是很少有人會。
“珞琳,你是怎麼會這樣的繡法的?”太后來了興趣,微笑地看著我。
“回太后!臣女六歲識針,如今也有十一年了。(加上上輩子近六十年,就是七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