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熬化地鉛汁朝雲梯上密集的人群澆去,令人毛骨悚然的“哧哧”聲中,焦臭味和著血腥隨風鼓盪。
終於有一臺雲梯被悍不畏死的宋軍用火油點著了,沖天火光中,雲梯上的金兵躲無可躲,頓時被燒成熱鍋上的螞蟻,隨著斷裂的雲梯摔下城去。
這是一次試探性的進攻,見城上守得穩固,金兵在付出一百多條人命後,呼嘯一聲退了回去。只留下幾具冒著青厭的雲梯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萬歲,萬歲!”宋軍都揮舞著武器,站在夕陽下大聲歡呼。
這一仗嚴格來說,宋軍付出的代價更大些,大約有兩百人倒在血泊中。守衛城牆地都是一些沒有戰鬥經驗地鄉勇和民夫。很多人昨天還是普通市民,今天就被徵調到城牆上來當兵。
不過,這樣的損失在大家地意料之內,也許再多上兩百也可以承受。一支新成立的部隊能和金人打成,已經讓人頗覺意外。
“哈哈!”宗澤大笑起來,“我看北奴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楊華連聲到是,不過,他還是小心地提醒宗澤:“宗大人,這不過是敵人的一次火力偵察……哦,就是試探。試探我軍的虛實。真正的戰鬥應該在明天。現在天已經黑了,再打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我擔心……我們兵力不足,只怕承受不了太大的傷亡。”
宗澤聽楊華這麼說,想了想,“不知道种師中的部隊現在在哪裡,究竟要多久才能趕上了。”
“估計還在渡黃河吧,剛才攻城這支部隊的旗號我認識,是郭藥師。宗望的主力還在後面,我估摸著已經到湯陰了。”
“哦,是郭藥師這個叛逆啊!”宗澤問楊華:“楊華。你同金人和郭藥師都交過手。在你看來,這兩支部隊有什麼區別?”
“來了。來了?”又有人在喊。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抬頭一看,天空中有出現了十多個火點,明亮如流星,在天上劃出十多道漂亮的弧線。
“又來了。這就是區別。”楊華苦笑,對面的金人大營已經構建完畢,千萬點營火燃了起來,將一片曠野照的通明,遠遠看去,如璀璨的星河。在營火地背景中,那十多臺投石車高大地身影微微顫抖,將一枚又一枚火彈拋射過來。
城牆上到處都是熊熊燃起的火光。煙霧、烈火、慌亂中滅火地宋軍如同徐徐展開的煉獄圖卷。
楊華:“宗望主力大多是騎兵,講究一個長槍硬甲,雷霆衝擊。而郭藥師的部隊都是我大宋軍隊編制。多步兵,以弓弩為主,隨軍攜帶大量器械。”
“按說金人班師撤軍,前鋒應該用騎兵開道才是,怎麼派郭藥師來了?”宗澤不解。
楊華:“這是攻城,金人的戰馬又沒有翅膀,女真人丁稀少,自然不肯拿來消耗。而且,他們後面又有種帥他們的十萬大軍尾隨,主力自然要殿後。說句實在話。宗望還沒把我們放在眼裡啊!”
“碰!”又是一枚火彈射來。直接落到宗澤身前地一個衛兵身上。
“啊!”那個衛兵直接被砸得暈了過去,被點成了一支人形蠟燭。
“保護宗大人!”
“保護楊將軍!”
旁邊的衛兵一擁而上。將二人團團圍住。
“讓開,讓開,當我宗澤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楊華:“都閃開,擠在一起被人當活靶子打嗎?”
射程驚人的對重式投石車將火彈不住射來,有的竟越過城牆落進城中。須臾,南門一帶已經燃起了幾個火點。到處都是鑼鼓聲,百姓們端著木盆忙碌地滅火。
“看來,他們是不會停的,這一夜只怕睡不好。”楊華喃喃道。
宗澤:“楊華,要不我們派人去燒掉他們的投石車?”
楊華:“也成,若是在白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