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交給老班,然後手一抖,那張上面有著好幾種化學物質和幾億只各種細菌的紙條,就飄飄悠悠地飛到了我心愛的Helloitty小水杯裡!
在那一剎,老班目瞪口呆。
一秒鐘以後,全班的鬨堂大笑讓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自作聰明的傻事。
“田丁丁跟我去辦公室!”老班狠狠地說。這是他的尊嚴第一次遭到如此嚴重的挑戰,要是不把我這個鬧事者揪出來,他今後還怎麼混?
可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低眉順眼、自認倒黴、抱著慷慨就義的心情跟隨老班走向辦公室的時候,老班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返回教室,更嚴厲地吼了一聲:“丁力申!你也出來!”
我和丁力申,居然又成了難兄難弟。在辦公室裡,老班對我們各打五十大板,場面還真慘烈。
“你們兩個,白榜沒有呆夠,今天在教室裡一唱一和,到底在搞什麼?”
“田丁丁,我先問你,那張病假條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實話實說。
“丁力申,你最近對酒吧很熟啊!上次打架不就是在酒吧?你這麼喜歡酒吧為什麼不乾脆去酒吧讀書?”
……
最後的處理結果是:每人做一個星期大掃除,交一份檢查。幸虧,還沒用上我最怕的那一著:通知家長。
“老師你有沒有搞錯,我是見義勇為,逃課的人不是我唉!”丁力申不服氣的嘟囔,被老班狠狠地瞪了回去。
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晚自習已經下課,我去教室裡收拾東西的時候教室空無一人,丁力申惡狠狠地把書一本一本往抽屜裡摔,我終於忍不住衝他吼。
“你高興了吧?現在?”
“嗯哼。”他死硬死硬地說。
“我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陷害我?”
他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把手交叉在胸前:“田丁丁,你很笨。”
我?很笨?
“你以為你這樣幫林枳,她就會真的把你當朋友嗎?”
“這是我的事!”我兇兇地反駁他。
“她上次借你的錢是不是沒有還給你?”
“沒有,可是……”說到這裡我忽然猛地反應過來:他怎麼知道林枳跟我借錢的事?
難道他……
我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亮光,照亮了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所有我一開始不能理解,卻又放棄地沒有再去想過的事。為什麼丁力申會突然對我有了興趣?為什麼那天他知道我會去“算了”酒吧?為什麼他那麼大方肯借給我錢?為什麼他會打架,被處分,然後忽然對我冷淡視若無物?
這是因為,丁力申,他一直都喜歡著林枳啊!
而我,只不過是林枳的同桌,傻傻的朋友,一個他可以用來觀察和接近林枳的跳板罷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突然到來的真相像一股寒流。在深秋寒冷的空氣裡,我真的冷得發起抖來。
“田丁丁,我告訴你。”丁力申繼續說,“你所做的這一切,根本就幫不了她!你以為你是她的朋友,講義氣,其實你什麼也不是!”他居然又對我伸出手來,想要彈我的腦門。
但這次,我對這個動作感到無比的厭惡。
“別碰我!”我冷冷的喊了一嗓子,扭頭就走。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噁心的事嗎?因為一個女生不喜歡自己,就想盡辦法要讓她倒黴,還假惺惺的充好人,還來教訓自己的好朋友!
可是,我真的是丁力申的朋友嗎?在他的心裡,有過一分一秒,真的把我當作朋友嗎?我不過是他接近林枳的跳板,不是嗎????
除了被嘲諷的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