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大方。”她拿起那張天文數字的支票,一顆心不勝寒瑟。“謝謝你。”
她在女方下款處簽了自己的名字,把支票放進包包裡,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會議室。如果她知道飛回來等著她的是這個,那麼她情願墜機。
許久沒有回到這間公寓了,雪果睡了很久,卻睡不安穩,原本熟悉的枕頭早已變得陌生,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將這間公寓當成未來要送給兒女的禮物,沒想到現在卻變成她的避風港。
她真的已經和他離婚了嗎?
為什麼這一切那麼不真實?沒有冗長的過程,也沒有哭鬧的場面,她接受了他變心的事實,變回單身女郎。
如果他們之間有個孩子就好了,孩子可以彌補一切的不足,也可以代替她陪伴他,或許有個孩子,她老早在家裡做個全職媽媽,他也就不會變心了。
想到這裡,淚水滑出了她的眼眶。
就這樣,在這個失婚的首夜,她的枕頭溼了又溼,她的心絞痛無比,每當回想起他們之間共有的甜蜜,她的五臟六腑就會引起一陣陣無法抑制的痙攣,她的身軀在棉被裡輕顫,她的唇被她自己咬出血痕,她覺得自己好像快死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恍恍惚惚的醒來,看到窗已大白,天亮了。
她勉強自己起床,梳洗過後,或許是睡了一覺讓她的心境澄明瞭些,她告訴自己,他一定是有苦衷的,她不相信他會輕易變心,數不清的夜晚,他們訴說著未來,他怎麼可能抹煞那一切?
想到這裡,她忽然又有精神了,她要去證實他是真的變心了,如果她證實了,她才要相信這一切。
於是她跑去跟蹤聶權赫,第一天一無斬獲,因為她根本等不到他的人,打聽的結果,他沒來公司。
可是第二天,她在一星大樓前看到了一個令她永生難忘的畫面。
夜晚八點多,聶權赫擁著一名冶豔的女子走出旋轉玻璃門,他不停的跟女子調情,手擱在她的水蛇腰上,還不顧人來人往的硬是要吻她的臉頰,她笑著躲開,還下依的槌了槌他的胸膛。
稍後,有部車來接他們,他們相擁著上車了。
坐在對面車裡的雪果看著那一幕,她完全崩潰,
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身材也玲瓏有致,迷你裙下是雙會令男人迷醉的長腿,低胸打扮則深具女人味。
她閉了閉眼,感覺心無以名狀的痛。
原來他喜歡這一型的女人,原來他們已經進展到那麼熟稔的地步了,為什麼她都遲頓的沒發覺到?為什麼做了一次愛情的傻瓜還不夠,要做第二次?
她不死心,一連跟了五天,親眼看到他天天和那名女子出雙入對,幾乎是形影不離,他帶著那女子入住一問非常高階的住宅大樓,也不回家裡。
她付了筆錢打聽的結果,那名女子是他的文書秘書,叫吳珊蓓。
事實再一次蹂躪了她的心,她蒼涼而沉痛的想,為什麼他要玩弄她的感情?她的命運是不是被詛咒過了?
雪果如行屍走肉般的過了好幾天,她關掉手機,也拔掉電話線,蓄意不和外界聯絡。
她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就發呆,如果累了,就再睡。
不知道過了幾天,有人在重拍她的大門,因為她那壞掉的電鈴依然還沒修好。
“雪果,你開門,是媽媽!”尤紹真不停在外面喊叫。
她無精打采的起身,拉開了大門,看到不止她母親,連她繼父侯宏興都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
尤紹真看著女兒一臉蒼白,心疼她披頭散髮的模樣。“郭先生打電話給我,他什麼都告訴我們了。”
雪果動了動嘴唇,看起來好像在笑,卻又不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