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年低著頭,怯懦道:「難道你不是和那位燕總在一起了嗎?」
「在一起?」沈歲和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誰說我們在一起了?就算我和燕總在一起了,你也不能叫他舅媽啊,你看燕總是像當舅媽的人嗎?」
不是,他在胡說八道什麼?
現在重點是這個嗎?
他果然是抽了太多血腦子有些渾渾噩噩。
椅子上的孩子頭低得更下了:「哦……原來你才是想當舅媽的那個。」
沈歲和:「……」
他打算先關上病房門再好好和小外甥說道說道,沒想到回頭就見燕幀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
剛才的話燕幀聽見了?
媽的,要死了。
「燕總,你聽我解釋……」
「你不用解釋。」燕幀冷漠往後退了一步,「收拾下,我的司機會送你們去酒店。不會讓你白獻血,我會給你感謝費。」
他說完便直接離開,活像是要趕緊擺脫沈歲和這個想當「舅媽」的人。
沈歲和:「……」
跟在他後面的司機關停走上前,禮貌道:「沈先生,你們什麼時候能走?」
馬上就能走啊,畢竟沈歲和又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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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停把他們送去了醫院附近的一個酒店休息,路上沈歲和從關停口中得知了醫院那位叫周幸雨,和燕幀從小就一起長大,看來感情基礎很牢靠。
關停還說這次是因為集團一個犯錯被辭退的員工想對燕幀不利,奈何沒法接近燕幀,於是把氣撒在了周幸雨身上。
怪不得燕幀這麼緊張,還要全省調血。
關停將人送到,交代沈歲和最好待在酒店,不要亂走。
當然,做血牛也得有點自覺才行,畢竟燕幀的白月光還在醫院躺著呢。
再怎麼樣,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沈歲和見關停要走,叫住他:「你能幫個忙嗎?能幫忙去外面給我們年年買雙鞋子嗎?」他將沈錦年腳上剩下的鞋子脫下來交給關停,「就這個尺碼,麻煩你。」
「不麻煩,不過現在這個點,商場都關門了,明早我買了給您送來。」
沈歲和道謝關了門。
手機震了震,是一條打款簡訊。
是燕幀感謝他獻血的錢,不過這錢到帳還沒捂熱,沈歲和留下一些後直接給刀哥轉了過去,雖然還差很多要還,但好歹能消停幾天了吧。
一想起原主除了借高利貸,還有各種網貸,拖欠信用卡……沈歲和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
他抬手揉了揉,刀哥給他回資訊來:「沈先生太客氣了,剩下的錢您慢慢還就行,不著急的。」
白天對他喊打喊殺的刀哥居然對他用上敬語了!
沈歲和忙看向小外甥問:「之前那兩個人走時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那兩個人啊。
「沒說什麼。」
他們當然不敢說什麼,沈錦年看沈歲和撲進燕幀懷裡就對那兩人說他倆在一起了,那兩人不信,沈錦年笑了笑:「不信你們聽我去叫燕總舅媽。」
後來,他瞥見躲在急診門口那輛救護車後面的牛仔男和黑夾克逃得腳底生風。
此刻,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沈歲和聽到沈錦年的小肚子發出了「咕咕」的叫聲,他這才想起來兩人還沒吃晚飯。
「餓了吧?想吃什麼?」沈歲和收了收頹廢的情緒,微笑走過去,「你告訴舅舅,舅舅給你買。」
沈錦年狐疑瞥他一眼,他這個舅舅可從不會問他想吃什麼,都是他自己想吃就點什麼,也不管沈錦年愛不愛吃,能不能吃。
他不太確定沈歲和是不是在試探,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