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使女……也可以作證。”斷斷續續地說到此處,她忍不住嚥了口唾沫,兩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布巾,說出了她最後的判斷:“三娘報失的簪子,就是……就是這一根。”
一錘定音!
這兩件證物,此時被鍾氏親口證明,正是秦彥柏和秦彥梨的私物。
他們殺人的罪證,幾乎落了實。
範大郎滿意地笑了起來。
“有勞秦二夫人了,請回。”他客氣地說道,同時做了個請的姿勢,雖然他仍舊不曾起身,但至少在態度上,他還不算太無禮。
鍾氏屈身行了個禮,方才慢慢地走回了座位,直到坐下時,她整個人就像是才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滿身的冷汗。
秦彥柏面色青灰地盯著鍾氏。
他眼神中的絕望與怨毒,即便鍾氏沒去看他,亦能感覺得到。
鍾氏的臉繃得很緊。
她是恨這對兄妹,恨不得他們去死。
可是此刻,眼看著漢安鄉侯府的人欺上門來,而秦彥柏兄妹就要在家人的面前被人拿走,她卻無論如何也歡喜不起來。
秦氏已是危在旦夕,就算交出了秦彥柏兄妹,也未必能熬得過這一關。
鍾氏面色慘白,死死地握著手中布巾,垂眸盯著腳下。
便在此時,秦彥柏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語聲雖急,卻並不顯慌亂:“範大郎君,請聽我說,我們確實是被人冤枉了,是有人假扮成我們加以陷害,範大郎君明鑑,不要被奸人矇騙。”
他一面說話,一面心念電轉,試圖從範大郎所述以及其他一些事情中,尋找出破局的關鍵。
聽得秦彥柏所言,範大郎居然點了點頭,表示了同意:“我知道,我知道你們是冤枉的。”他說道,淡然的面容上忽地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舉凡殺人者,誰不是大聲喊冤?你說是不是,秦三郎?”
說到最後三個字時,他整張臉驀地一冷,揮手道:“來人,將人犯拿下!”
語音未落,兩個侍衛已是疾步上前,雙雙出手一抓,秦彥柏與秦彥梨,一個是讀書郎君、一個更是嬌嬌士女,哪裡經得起這般巨力,直如小雞一般被那兩個侍衛給提了起來。
“等一等,你們如何能這般拿人?”秦彥昭出聲喝道,整張臉氣得鐵青。
范家不經報官就要拿人,著實囂張太過,秦氏又豈能坐視?
範大郎微覺訝然,“咦”了一聲,上下打量了秦彥昭兩眼,面上忽地露出了一個殘忍的笑:“秦二郎真是好膽量,往後可需小心,莫要犯於我手。”
語聲森然,令人不寒而慄。
秦彥昭身形一僵。
便在此時,早有範府一侍衛上得前去,將一塊令牌高高舉起,倨傲地道:“我家主公乃江陽郡郎中令,主理一郡禮律,凡郡中有犯大陳律者,可殺者殺、可罰者罰,無關人等不得阻撓,否則同罪論處!”
這帶著得意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秦彥昭直氣得渾身發抖,面色則越發青白。
郎中令官職雖不大,管的事卻頗多,當年秦世章便任其職,後秦世章身死,這個職位便由程廷楨頂上了。如今程廷楨高升為郡相,而這個空下來的郎中令一職,誰也沒想到竟落在了范家手上。
江陽郡郎中令範大郎來秦府拿人犯,且人證物證俱全,這放到哪裡都是說得過去的。
秦府眾人,再也無話可說。
範大郎仰天長笑,起身便走。
“放開我,我沒有殺人,我沒有……”秦彥梨自知大事不妙,終於拼命地掙扎起來。
然而,她的尖叫聲很快便被人打斷了。
範大郎眉頭一皺,提著秦彥梨的侍衛便一掌劈在她的腦後,她一下子便暈了過去。
秦彥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