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侍衛立刻放開了宇文呈,行了個禮,然後退下了。
宇文呈驚魂未定,再看向宇文曄,充血通紅的眼睛裡已經浮現出了掩飾不住的猙獰的怒意。
他冷笑道:“好,二哥——皇兄,好!”
說完,用力的一拂袖,轉身便要離開。
可他剛走到大帳的門口,宇文曄冰冷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誰讓你走的?”
宇文呈的腳步一滯,他雖然憤怒不已,可身後的人畢竟是宇文曄,他再不甘心也只能停下來,沉聲道:“怎麼,皇兄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宇文曄冷冷道:“這一次,我出兵的目的是太原,在這裡救下你已經耽誤了一天行軍的時間,等到休整一晚,明天我們就要立刻拔營啟程。所以你——”
宇文呈轉頭看向他:“我怎麼?”
宇文曄道:“我不能帶著你,免得影響士氣,更耽誤我們行軍。還有,你手下那些重傷計程車兵,也需要一個修養的地方。”
他冰冷生硬的話語說得宇文呈臉上又是一陣白,咬牙道:“那你想怎麼樣?”
宇文曄道:“你,立刻帶你的人——”
回潼關。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心裡,哪怕是在眾人眼中只是個小孩子的善童兒都明白,宇文呈不能跟在軍中,又不能回——畢竟現在大盛王朝剛剛建國,宇文淵剛剛稱帝,一個丟掉龍興之地的兒子回到城中,只怕會立刻讓百姓失望。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送到潼關去看守住,等到宇文曄一戰回來,再帶他回長安受審不遲。
可就在這時,帳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而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士兵跑到大帳門口,急切的道:“秦王殿下,急報!”
一聽這話,宇文曄立刻抬頭:“進來!”
那士兵急忙走進來,只倉促的行了個禮,眾人看著他臉色蒼白,更有些驚惶的神情,都隱隱感到不對,宇文曄立刻道:“什麼事,說!”
那士兵道:“剛剛,從後方發來急報——黃河浮橋,被沖斷了!”
“什麼!?”
宇文曄一聽,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僅是他,大帳中的其他人也全都沉下了臉,尤其是沈無崢,他立刻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卷冊。
要知道,他們這一次是率領兩萬先行軍先出潼關,到了此地救下宇文呈,但主力部隊還在後面,原本應該是打完了蒼柏山一戰,救下宇文呈之後,正好可以等到後面的主力部隊度過黃河,兩隊人馬合併,再一道北上攻打太原。
可現在,黃河浮橋竟然被沖斷了!
一定是前些日子的雨雪不停,造成上游的激流,沖毀了浮橋。
宇文曄想了想,立刻道:“重修浮橋,需要多長時間?”
這個問題,那士兵自然不能回答,倒是一旁的沈無崢轉頭問道:“浮橋是完全被沖毀了嗎?”
那士兵點頭:“後方傳來的訊息是這麼說的。”
沈無崢皺起眉頭,想了想,然後對著宇文曄道:“主力部隊人數眾多,輜重更多,不是簡易的浮橋能夠度過的。如果說浮橋全部重毀,要再重修那樣的浮橋,至少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
“……”
宇文曄沉沉的出了一口氣。
要知道,他這一次出兵太原,要打的就是對方的一個措手不及,才會在蒼柏山一戰中特地設下重重包圍,連一個人都不肯放過,只怕有人回去報信,讓太原的守軍知曉他們要重新奪回太原;可是,如果後方的主力至少還需要兩三天的時間重修浮橋,那再趕到這裡,至少也要四五天的時間。
那樣一來,最好的時機,已經被延誤了!
更何況,東線,還有宇文愆的一支隊伍!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