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我怎麼胡鬧了？”
李承乾面露不解的看著長孫無忌：“我想要去找父皇，瞭解現在的情況，這怎麼就叫胡鬧了？難道一直隔空望著，就不叫胡鬧了？”
“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
長孫無忌急道：“你現在身為龍國將領，怎能去見敵軍守將？這件事若傳回長安，你知道會惹出多大的麻煩來嗎？你讓我們的計劃，讓陛下的計劃，如何進行下去？”
“如果只為了打破現在的局勢的話，陛下又為何一直隱忍，不惜遲遲不發兵，也一直蟄伏在城池之中？”
“難道全天下都是傻瓜，就你李承乾最聰明？”
“我只不過去找父皇而已，真的會引起如此大的麻煩？”
聽著長孫無忌的話，李承乾整個人無疑有些驚呆了，一愣一愣的。
長孫無忌深深嘆口氣：“就有如此嚴重！一旦你過去了，以後我們在長安之中，將會再也待不下去，完全沒有容身之處！”
“那時候，我們如何幫陛下繼續在長安中聯絡那些文武百官？你就算不顧忌這個，也得想想，你活著從陛下那邊走出來，我們就會被坐實叛徒的名聲，李簡同樣可以藉著這個由頭殺了我們！”
李承乾道：“那就投奔父皇就可以了！反正我也不想再龍國繼續待下去了，每天向李簡畢恭畢敬，我實在感到噁心！”
“投奔陛下？呵呵，我們兩個帶著這十萬老弱病殘去投奔陛下，你真覺得對陛下有任何用處？陛下要的，是我們繼續留在長安，留在龍國，給他效力。”
長孫無忌無力的道：“一旦我們失去這個作用，那對於陛下來說，就相當於累贅，帶在身邊，根本毫無用處。就算留下我們，我們的處境也會很尷尬，沒人會把我們放在眼裡，放在心上。”
李承乾呆住了：“我們已經這麼慘了？”
“呵呵……”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自古以來，作為棋子的人，有幾個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先保好自己的小命，完成李簡的任務，同時，又能夠讓陛下那邊滿意，只有這樣，我們最終才有機會全身而退。”
李承乾更陷入沉默之中，他突然露出一抹悲慘的笑容：“沒想到我這個昔日的大唐太子，竟然會搞成現在這般模樣，說出去有人敢信？後世的那些後人們，當知道我的事蹟之後，只怕會笑掉大牙。”
“我何嘗不是如此？但現在已無任何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長孫無忌嘴角掀起一抹苦澀：“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昔日我們若沒有選擇向陛下示好的話，或許現在的處境就沒有這麼尷尬了？”
“為什麼？”
李承乾詫異的看著他。
長孫無忌長嘆口氣：“老實說，我們兩個在長安的生活過的並不差，李簡看樣子也不像那種會趕盡殺絕的人，如果我們兩個願意的話，定然能夠放下所有的包袱，從此無憂無慮的生活。”
“不用摻和進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中，也不用時時刻刻都擔心自己會人頭落地，也不用每天心驚膽顫的去給陛下傳遞訊息。”
“你覺得，是這個道理嗎？”
李承乾沒有說話，陷入沉思之中。
同時，也回想著這段時間以來所經歷的所有事情，最終，他終於不得不點頭道：“沒錯，確實如此，我們本能過的更好的。”
長孫無忌又道：“但為了證明心中對陛下的忠誠，對陛下的衷心，我們卻一直在刀尖上跳舞，但話又說回來，不管我們如何為陛下掏心掏肺，可陛下也始終沒有消除對我們的隔閡。”
“在他心裡，從來都沒有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也只把我們當成工具，一個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工具而已。”